“如如……”殷贵妃急走几步,从宫女怀中接过宁安逸搂住,“我的儿……”
她捧起宁安逸的脸,只见女儿小脸煞白,眼泪簌簌哭的泪人似的,身子颤抖不已,殷贵妃心疼又羞怒。
“如如别怕,母妃为你作主!”
她的如如从小就千般娇宠着长大,何时受过这般侮辱挟吓。
宁安和,她记住了!
区区乡野回来的粗鄙女子,竟敢伤害她金尊玉贵的安逸。
殷贵妃搂着宁安逸轻拍,脸朝宁玉转来,凤眼斜飞,目光如炬,透着几分凌厉美感,“安和王姬为何欺负幼妹?”
“我们王姬并未欺负安逸王姬。”小三开口,伶牙俐齿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安逸王姬先不尊嫡姐,我们王姬不过是教育幼妹而已。”
殷贵妃冷声斥道:“放肆!区区贱婢,敢接本宫的话,映春,掌嘴!”
“是。”
身边宫女应一声,小碎步快步跑向宁玉小三那边,小四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搁哪儿。
姐姐好像给玉姐姐惹麻烦了,怎么办呢,那个美丽的婶婶好凶啊……
小三无惧地看宫女,她现在可是代表着玉姐姐,她不能怕,她也不能任人欺负,她该怎么办?
还不等小三思考出来怎么办,宁玉已经将宫女掀倒,扑在殷贵妃脚边,扬起的尘土弄脏了她的绣鞋。
宁玉拍拍手,又恢复大家闺秀的站姿。
真是弱鸡……呸,弱柳扶风。
她都不忍心用力呢。
“你!”殷贵妃发怒,柳眉倒竖。
“怎么了?”宁玉无辜脸,“本宫做错了吗?难道说,本宫身为嫡王姬,连处置个奴才的权力也没有?”
“奴才也是本宫的奴才,岂容你动手!”殷贵妃道,“王姬僭越了!”
“唔……”宁玉不明白了,“本宫打你的人叫僭越,那你打本宫的人叫什么?”
“这奴才多嘴饶舌,本宫替王姬管教。”
呵呵呵。
您脸真大。
还替我管教。
我宁玉的人,何须旁人管教?
宁玉抱着胳膊,懒洋洋开口,句句往人心上戳,“不劳庶母费心,本宫自己的人自己管教。就是本宫管教不了,上头还有父王母后,再不济,还有嫡兄在,你算什么?跟着瞎掺和什么呢?”
庶母殷贵妃气的心肝儿疼。
“王姬慎言!”殷贵妃身边宫女道怒道,“娘娘可是贵妃!”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这么下贵妃的脸面,就连她母亲卫后,也得对贵妃多番忍让呢!一个山野刚接回来的王姬,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宁玉忍不住笑起来,梨涡浅浅,眉眼弯弯,“你也说了,是妃呢,妃说白了不过是个妾,贵妃又有什么不同?还管嫡王姬的事儿,真是……啧。”宁玉扶额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笑,“整天说什么尊卑有别,自己却是个尊卑不清、嫡庶不分的主儿。”
“嗯……不如这样吧,母后赐了本宫几个嬷嬷,都是知礼明礼的人,不如本宫分庶母几个?修身养性。”
“你……”殷贵妃手中帕子几乎要被搅碎,真是……不知所谓!本来还打算让你多活几天的,是你自己找死!
“姣姣……”一声急切的呼唤打破这剑拔虏张的场面。
随后,就见穿着一身月白常服的颐王风似的卷过来,拉起宁玉的手端详,“听说你和安逸打架了,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
宁玉摇头,笑的甜甜软软:“没有受伤,也没有打架呢,只是儿臣教了教安逸规矩。”
对于对她好的人,她向来不吝啬柔软和微笑。
颐王被女儿甜甜笑容笑的通体舒畅,也哈哈笑起来,“安逸是有些没规矩,该教该教……”
说着,颐王扭头朝宁安逸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安逸这是怎么了?”颐王松开宁玉,又风似的朝宁安逸旋去。
宁安逸哭的妆粉糊在脸上,眼眶通红,好不可怜。好不容易止住哭声,见颐王过来,又“哇”地一声哭出来,“父王……”
“奥奥,如如乖,不哭不哭,跟父王说,谁欺负了你,父王收拾他去!”
宁安逸看了宁玉一眼,不敢说话,只哇哇地哭。殷贵妃也哭起来,声泪俱下:“王上,是不是有了安和王姬之后,您别的儿女就和草芥无别了?”
“你瞎说什么呢!”颐王瞪大眼睛喊,“孤的儿女都是这大姜最尊贵的人,怎么会与草芥无别?”
“可怜如如才十一,就要被人这般挟裹,若是来日,指不定那刀就捅进心口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颐王大喊,竟有人用刀挟裹他的女儿,大姜的王姬!
余光瞥到矮树边斜斜站着一脸看热闹的赵平,颐王怒不可遏,“赵平,你干什么吃的!如如都被人挟裹了,你站那儿干什么呢!”
赵平:“……”这火究竟是怎么烧到他身上的?
赵平俯首低头,“臣有罪。”
有痴迷赵平的宫女见机解释:“王上,挟裹王姬的人是安和王姬,赵将军不好出手。”
嘎?
他听错了吧。
颐王掏掏耳朵,看宫女,“你再说一遍,孤没听清。”
殷贵妃哭,“王上,您要为如如做主啊……”
在殷贵妃哭哭啼啼中,颐王也从宫女太监口中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宁安逸嘴贱,惹了宁安和,最后宁玉出刀,吓了宁安逸一通。
“……”这个他该怎么办?
颐王烦恼地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