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似火的红莲丛中,斜躺着一个人,单手撑着下巴,正一脸玩味着看着她。纤细的单凤眼,眯成一条线,角眼描绘一朵盛开的罂粟,似血浴滴,一身白色的长袍上面还绣着朵朵红艳的牡丹,栩栩如生,似会勾魂。
牡丹那本是女子喜欢的花色,出身在他的身上,却半点都不突得唐突,反正让人觉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花色。衣襟微敞。露出胸前一大片如雪的肌肤。这般模样无端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
这是个极其美艳的男子,虽然美艳一向不是用来形容男子,但她却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
“怎么,被我迷住了?”他轻笑,眉眼之间尽是媚态,就连那声音也像是蒙了一层纱,听得直挠人心。
骆双双脸一红,尴尬假咳两声,这才收回神。这男人,明明天生的媚姿态,偏生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妖魅气息。压低着头看着不去看他那敞开的胸口。
“对不起,打扰公子休息了!”
“没关系!”他眼神轻眯,唇角又开始上扬,伸手抓起一朵花,凑于鼻间轻嗅着:“姑娘刚刚在上头拔得可还开心?”
“咳咳……”她被呛到,顿时一脸的尴尬,眼神四处游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半晌才挤出声音“这花……长得……好!”
他却笑得更加开心,捏着手里的红莲转了转“是呀!我也是爱花之人,如此多的红莲也是第一遭看到,喜欢得紧,还真想把它们都给移回我住的地方去,只是……”他笑意加深,眼角的那朵罂粟,随着轻颤着“我今天才知,原来赏花,也可用拔的!”
骆双脚下一个啷呛,差点栽倒。这人,明明就是全都知道了,故意这般说的。
“咳咳……”她强撑着站稳,一头黑线,瞅了瞅地面,转移话题:“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外面太吵,我进来清静清静!”他轻语道。
“是……是吗?”骆双僵硬的笑着。“那在下就不打扰您了!告辞!”她呵呵的笑着,转身就打算往上爬。
背后一阵劲风扫来,她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向后飞去,直向飞向男子的所在。刚刚那张勾魂似的脸,就这么凑了上来“这么急做什?”
骆双一时愣了神,全身僵直,眼睛大睁盯着他。
“小丫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他轻皱了一下眉,微微有些出神。脸上一凉,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指间传来的淡淡体温。
“公……公子……记错了!”骆双讪讪的笑着,像是那石壁上的裂痕,努力向后仰,躲开他的触碰“我与公子……素不……相识!”
“是吗?”他脸上的疑惑更盛,瞅着她看了良久“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般熟悉呢?”
“呵呵呵……必是公子记错!”骆双撑着地面,不着痕迹的挪开一步,眼看就可以退开,他突然伸手一拉,又把她给拉了回去。这回贴得更近,近到都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骆双又僵了。
“你叫什么?”他心情好像很好,笑盈盈的,细长的单凤眼,一闪一闪的似是要飘出花儿来。
“骆……双!”她回答,再瞅了瞅他那张桃花脸,硬着头皮出声“公子……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态势很不妥?”
“有吗?”他低头想了想,随即笑得越加灿烂“不觉得!”
骆双一头黑线,这哪是一般的不妥,根本就是非常不妥,世间有哪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一块躺在地上的?
“你怕我……吃了你不成?”他倾身靠近,眼角那朵罂粟越加的娇艳。
“自然不是!”骆双仰着头,却抵到了地面,避无可避,顿时万份怨念起来,为啥地上就没有个坑呢?呵呵的一阵干笑“公子一身的仙气,定是的仙界举足轻重之人,自然不会欺负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晚辈,骆双只是……不习惯躺着和别人说话!”
她说得诚恳,特意加重晚辈二字,语气里皆是敬佩之意,男子淡淡的一笑“你到是会说话!”终于放开她坐起来。
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叫骆双?”他问道?
“正是!”迅速起身站起,退后一步,轻拍着身上的衣衫。
“哪门哪派的?”
“我乃天惜派门人!”
“天惜……没听过!”
骆双笑了笑“我天惜地处偏远,创派至今不足二百年,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点了点头,转眼又看向地上的花,缓声道:“你是不是不喜这种花?”又随意拿起一朵红莲,淡笑着问。
“呃……”骆双眼角抽动了两下,一时不知从何答起。
“我看你拔得这么痛快?不如……”他眼神轻眯“我帮你如何?”
“不……不用了!”她拭去额角一滴汗“多谢公子好意!”
“别客气!”他笑得越加的欢畅,挥手轻扬,只见袖间一道亮光闪过,直袭壁上的花丛,一时间只见大片大片的花朵,迎风飘落。空中顿时飘撒花瓣无数。“这样岂不是快很多!”
看着那不断落下的花瓣,骆双的脸上除了黑线,还是黑线。不知是怪自己太没用,还是怨这人太热心。
花瓣轻扬,似是下了满天的红雨,甚是状观,还未落定,原本已经光滑的石壁之上,瞬间又再度开满了红莲。
男子微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再挥手扫去一片红莲,那花却又再度盛开。
骆双却了然的一笑,瑶池是仙地,花开不败,这花是除不净的,就像她的伤。突然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