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无殇微微抬眸,对视上陆十七若有所思的双眼,随后眉眼微蹙,似是有意向陆十七投去一个眼神。
陆十七见此立马便会意,随后抬眼望去,大声喊道,“那个段坊主,实是抱歉,今日我们家姐恐有不便,便先行告辞,择日再访。”
“灵儿,我们走。”待陆十七完,无殇便拉着木灵儿向外走去。
木灵儿心下虽十分想去修补白玉断琴,只因无殇与陆十七如此,她便知,簇定是有不妥之处,以免给无殇哥哥他们添乱,木灵儿只能离开,只是可惜这白玉古琴,看来唯有另觅他人修补了。
待无殇与木灵儿离开琴笙坊后,那一白衣少年缓缓走至琴室,微微俯身,毕恭毕敬道,“主人,他们走了。”
此时只见一声琵琶声奏起,随着音浪而至,琴室内的白纱忽即两边飘起,室内之人亦从里面缓缓走出,走近白衣少年身边,轻唤道,“兰君,是她吗?”
一旁的白衣少年神情淡然如水,似是从未有过的笃定的语气,“是的主人,青衣女子便是青翎之身。”
“看来他的没错。”
随后女子悠悠走至铜镜前,抬手抚摸着脸上的面纱,一双眸眼如珠,眉目渐弯,在铜镜前盯着许久后,才浅然开启唇角。
“兰君,她的羽翎可以治好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很快就能恢复了?”
听她如此笑声,一旁的兰君亦不禁喜色眉开,“恭喜主人定能得偿所愿。”
“我很快便能再见到他了。”段司音捧腹着左脸,心下净是欣喜笑意,连词语间亦是绵绵柔意。
而一旁的兰君却是面容一僵,心间一颤,似是一块沉于心间的大石,忽即裂开,四分五裂般散落,是为了他吗?为了他才执意要将面容治好吗?
“主人,我......”
兰君还未将话完,便看到段司音忽即凝眉抬起双手,示意他停下,随后抬眼向窗外看去,转身道,“你先下去。”
“是。”兰君并未多问,只是颔首以退。
片刻后,只见一阵黑烟卷入琴室内,黑风散去后,只见郁狐倚风邪魅着双眼向眼前之人瞥去,“如何?你见着她了?”
“不错,今日一青衣女子来琴坊欲要修琴,她额间有一绿痣,想必便是青翎之身。”着只见段司音转身看向郁狐倚风,目光间流闪出疑惑之色。
“你真的确定她的羽翎可以医好我脸上的伤?”
“那时自然,青翎羽翼是何等更珍贵,那可是神娲娘娘钦点仙翼,自然能治好你脸上的伤。”郁狐倚风魅笑道,那蛊惑性的语句,不禁将段司音诱进三分。
听此段司音不禁一笑,眉间净露出洋洋喜意,只是瞬间便骤然收回笑意,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不禁多了几分戒备,“你为何要帮我?”
“帮你?我本座从未过要帮你。”
“你这话是何意?”听得此言段司音不禁拧紧眉额。
“本座可助你夺得此女子,不过。”郁狐倚风本是背对着段司音的身姿忽即转过身来,微吐言词,“不过,本座是有条件的。”
果然,如段司音所料。
“什么条件?”
“本座要你的妖丹来换。”
听此段司音不禁眸色一惊,她本以为郁狐倚风会向她讨取千年琵琶琴,或是几个炼制的法宝,却未想到,她竟然要取她的妖丹。
“不可能!妖丹是我真灵之物,怎可将它交予你?”只见段司音语气决绝,不留一丝犹豫。
“段坊主先别急着下定论啊。”随后只见郁狐绕行至她身后,魅惑般低沉的语声再次响起,“你是妖,自古有道,人妖殊途,妖怎可与人在一起?人又怎会爱上妖?”
“你胡,他爱我!”
只见郁狐倚风冷笑道,“是吗?想必他爱的,是你伪装成饶模样罢,段坊主可有在他面前露过真身?他是否见过?”
面对郁狐倚风的逼问,段司音一时面容失色,暗垂下眼睫,神色恍惚,方才决绝的眼神转而消逝,那一抹难以掩盖的忧虑不失分毫般全然展现出来。
郁狐倚风见她如此神情,便知她已开始动摇,他心下暗笑,随后一副不自意的神情走至木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幽兰木架上放着的那把暗金色琵琶,只见郁狐倚风伸出指尖,轻然触碰在一根管弦上,随后微微挑动,一声琵琶语若即若离。
琴音即落,只见郁狐倚风露出了不屑般的冷笑,接着道。
“若是让那位公子知道,他的所爱之人竟是一把千年琵琶所化,你,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听得此言,段司音眉睫不禁隐隐颤动,本是自然垂放的手,如今已双手紧握,不安般禁揣着衣襟。
“段坊主修炼千年,孤寂了千年,如今一朝成人,遇到自己所爱之人,难道就不想与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吗?只要将你的妖丹交予本座,本座便助你夺得羽翎恢复容颜,没了妖丹,你便可为人,与爱郎共度余生难道不是段坊主所愿吗?”
郁狐倚风所言句句直中段司音内心,其心间如被一道猛雷劈中般,惊然无措,只剩惶恐与不安。
见她如此,郁狐倚风心知目的已达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等着段司音乖乖奉上妖丹。
“段坊主不必着急给出答案,本座可予你两时日,届时本座再来与段坊主共商一二,还望段坊主可要考虑清楚了。”
着郁狐倚风于黑烟中留下一抹魅笑,待段司音转过身来时,身后的黑衣男子早已化为一团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