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一双瞳目睁大,愣愣地看着身上的女子,他沉寂了一万年的心,一向平淡如斯,而此刻却是凌乱得毫无章节。
青翎亦是傻愣地趴在男子身上,一动不动,恍然失神。
片刻,一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女子走进,恰好看得眼前此幕,面容一僵,大为吃惊。
青翎这才发现有人入内,她慌忙起身,一身湿漉的狼狈模样似是贴合于地上,愣然不动,此时鬓边上的碎发亦因被池水溅湿,只见她速即垂头,只怕被眼前之人发现她的身份,而后用手捋着额上的碎发,瞬时,额上的青痣被湿发遮得严严实实。
临渊亦是快速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微垂眸瞥看一眼,双目又恢复了他该有的寒光。
“谁允你进来的?我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重华殿半步。”
此时,女子的眼神才缓缓从青翎身上移开,看着临渊莞尔一笑。
“临渊,我方才听宫女不心将露果都打翻了,我这特意又为你送来了新的,都是你爱吃的....”只见眼前的女子抬起手袖,随后便有几余宫女重新将花果仙露送了进来。
“不必,下去吧。”
“临渊....”
“出去!”眼前的男子似是失去了耐心一般,一声怒吼,此时的临渊像极了发怒的狮兽,双眉紧蹙,似是容不得任何人近身半尺。
女子被此声怒吼吓得身子一颤,颤着双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并未垂眼看她半分,只见她抚于腹前的双手紧紧地绞合在一起,不甘地抬眼看着一身湿漉的青衣女子,满眼愤怒。
青翎正好抬头,瞬时迎上了女子凛厉而带寒气的双眼。
此时,她才发现此女子身穿一袭淡黄色仙裙,一玉饰流苏金冠将墨发全盘而起,飘铃的金丝流苏在她皙倪的耳边微微颤动,直垂至肩上,紧握着的双手亦是戴着琉璃玉镯,金边玲珑指环,一身骄奢华贵,眉目黛眼中亦是透露出似是从不于人前俯首话言的高尚仙气。
青翎不知眼前的女子为何如此看着她,随后她便收回了对视的双眼,微微低头,不知所措。
“芸萱公主,我们先回去吧。”一旁的宫女正是阿奂,见着临渊如此怒吼,阿奂自知自家主子心思,便怕他再次发怒,届时让芸萱公主更为不堪。
芸萱收回看向青翎的视线,微抬起双手,阿奂即刻会意,便上前搀扶着,她温婉一笑,“临渊,那我便先回去了。”
刚一转身,芸萱那抹温婉笑意瞬时拉下,双目一时沉寒,一阵怒意凝眉离去。
青翎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欲要离开。
“那....青翎也退下了。”
“站住。”
青翎身子一颤,刚一抬起的脚步速即顿住,此时她已被施了法,双腿竟如生根在地上一般,一时动弹不得,这时的青翎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惧意。想起方才他的警告之词,如今她不仅是没有他的允许便偷偷闯进了重华殿,更是不心摔下了内室池园,与他相撞,如此种种,他该不会要....
“殿下要做什么?我可是神娲娘娘座下神兽,殿下不可以杀我的,若是让神娲娘娘知道的话,定是会降罪于你的。”此时她双眸闪烁,快速道明了身份,借此来告诫对方,她可不是随便就能被杀害的。
临渊不禁勾唇一笑,他还什么亦没呢,她竟以为他要杀她!?
“我何时过要杀你?”临渊玩味一笑,而后走到她身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因不能动弹而慌张的人儿。
“那殿下,为何要施法让青翎不得动弹?”青翎身子虽不能动,却能话,眼珠子亦跟着隐隐转动,不断示意着临渊,似是诉着让他解开禁术。
“只要你答应我,你不跑,我便解开禁术。”
青翎虽不知他此意是为何,奈何她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答应他所请。“好,青翎不走。”
只见他轻然抬指,解了禁术,青翎惯性地收回了迈出的双脚,顿挫着身子,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临渊细眼一看,缓缓收回了戏谑的微笑。
只见眼前之人,一双灵泓的双眼恍如星辰,如墨似染的长眉,如看向连绵远山处,被遮掩出细微弯的明月,秀丽的鼻翼更是沾上几滴水露,微湿的碎发已是微乱般紧贴至脸颊边,晕开了微红,像极了含苞待放的桃花。
如此处处美态,临渊再一次看得痴迷,已失了神。
见他许久亦未回应,更是这般奇怪地看着自己,青翎伸起一手于临渊身前轻摇,“殿下?”
临渊心下一怔,速即回过神来,只觉自己失态,随后速即转身不再去看她。
只见他伸起一手抚摸着胸膛,里面的心已是如惊慌的鹿般,乱窜跳动,临渊凝眉而慌,他这是怎么了!?
片刻,待他缓过神来,才慢慢转身,恢复了他肃穆的神情。
“你闯入我殿内,这自然罪不至死,只是,你如此大胆趁我沐浴之际落下了池园,如此偷亵,这算不算一罪?你身为神娲座下神兽,职责在身,如今却是擅离职守,偷上宫,这算不算二罪?”
青翎顿时浑身一僵,哑口无言,生怕临渊会将此事告知仙尊,届时仙尊降罪,轻则便是禁足阑海,不让她再上九重,重则便是革去神职,若是罚她去看守缥缈无边便更是再无望回宫了,想到此处便一阵惊骇。
“青翎不是故意的,求殿下千万不要告知神娲娘娘!”
临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