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夙凤苑简单收拾后,宋延之,陆十七,林惜等人便即刻出发,随从的还有易淳,扶止,温言三人。
而凤缓里剩下的中蛊门生虽然已恢复意识,只是无殇还未炼出新的净漱丹,寒夫人只怕他们骤然发作,伤及同门,便把他们一律用捆灵索绑在了夙凤苑,由其他门生轮流看护。
沉香阁。
屋内通火明亮,烛光摇曳,屋外月色无边,繁星弥漫。
尚之华俯首深思,愁容满面。
“夫人,看来下蛊之人十分了解凤缓,似是要逼我们离岛。”
“多半是郁狐倚风所为。”寒碧拂起青袖转身。
“尚叔,我近几日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忧绪难平,我总感觉凤缓会出事,想必其赤焰蛊毒便是一个警告。”
寒碧不知何时有这种忧虑,兴许是木灵儿离岛之后,亦或许是凤缓已平静了多年。
凤缓于寒碧心中极其重要,甚于生命,当年它在木郎面前立下诺言,会用余生守护凤缓。
多年来有了蠃鱼的相助,凤缓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而安定舒逸。
它如一片安静的湖水,湖面上毫无波澜,所以即使是一片轻飘柔弱的羽毛,落于湖面上亦可激起圈圈涟漪。亦好比一块明镜,澈亮无比,若无意沾上星点尘埃,亦可轻易蒙污。
寒碧正是担忧,正是如此静谧之态,稍有不慎,必然万劫不复。
尚之华自然是看出了寒碧眼中的担忧,“夫人,不必担忧,凤缓定会躲过一劫。”
“但愿如此,只是,如若凤缓有一真的......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尚叔,寒碧恳请你带灵儿离开,定要护她周全。”
“夫人,怎能如此!”
只见寒碧隐隐轻笑一声,努力藏起眸中的微微泪光,讪笑道“尚叔且安心,我也相信,延之他们定会成功寻回龙葵,只是区区毒蛊,我们定能度过难关。”
“夫人如此想自然是最好。”
她转过身后背对尚之华,渐渐收回笑意,换而之又是淡淡忧意,寒碧虽亦相信延之等人会取药而归,但她不知为何就是在怕有那么一,届时成百上千的凤缓门生该如何安生,灵儿又该如何是好。
“木郎,愿你在之灵,定要保佑凤缓平安,保佑我们的女儿平安。”
......
百草阁。
凤缓的百草阁是放置各种草药的地方,这里存有成千种珍稀药材,其大部分是在凤缓上种植所生,亦有少数是每年离岛游历的门生从外带回的。
屋内皆由紫檀红木建成,古朴而又宏伟,四壁层层叠嵌着暗红色简约的草药匣子,随即飘起阵阵药香袅绕。
只见一双手来回穿梭于密密麻麻的药匣子中,只见壁上匣子开开合合,无殇把手中的草药放进石臼里,用木杵轻轻捣合。
无殇身穿一袭靛蓝色衣衫,头上束起白玉发冠,两缕发绾带垂逸于墨白青丝上,玉白面具下的鼻尖挺翼,双唇紧合,身姿挺拔,动作轻缓,他正于此处正配置净漱丹。
片刻,一名身穿淡绿长裙的女子进入百草阁,顿了一下后四下张望,发现无殇后便慢慢向他走近,行起谦礼,“公子,女子念箐,长老遣我来询问,净漱丹是否配好?”
来者女子为凤缓二级修士,看似十六岁妙龄,一副姣好容颜。
无殇停下了敲锤的动作,微微低头示礼后,便淡淡开启薄唇。
“还差一味。”
“是什么?我常来百草阁炼药,兴许能帮上公子。”
“雪蓉。”
“雪蓉?公子可是冰玉蚕?雪蓉可是在别处叫的,于凤缓可叫冰玉蚕,只因雪蓉为师兄们于外面游历带回的药物,为避免流传于外界让让知凤缓的门生在岛外采取药物,便唤雪蓉为冰玉蚕。”
这也是寒碧心谨慎之处,如此与外界的叫法不同,那么外人亦不知凤缓的门生到底采的何物,如此一来,便断了一条能让敌人有机可乘使计耍害之路。
怪不得方才他未能找到此物,正当无殇正在困惑之时,念箐已转身向后走去,来到一面药匣前,抬头张望,因为冰玉蚕所放之处太高,她便拉过木梯后,踩了上去。
无殇看即便走至木梯下,抬头而望,片刻后,念箐拉开一个匣子,伸手进去抓出冰玉蚕,随后用轻功轻跃下来。只是她落地后并未站稳,双脚一拐便重重向后倒去,女子双眸一阵惶恐。
无殇正站于她身后,情急之下,他并未多想,便单手抬起,只是想扶下她。不曾想念箐整个裙于无殇的右臂上,她回过神来,愣愣地仰视着无殇,虽他戴着面具,女子未能看到他的真容,可却亦能被他身上翩翩气度所吸引。
自想第一次见他时便是他闯入凤缓的夜晚,听得夫人待他如此周到,她亦一度听信师兄弟们的言论,心想是他用尽法子讨好了夫人。
如今仔细一看,眼前此人如芝兰玉树般净洁雅正,好比逸凡谪仙,又是替我们解蛊之人,这样的翩翩君子,怎会是他们口中所的不义之人。
念箐隐约中嗅到无殇身上淡淡清香,心中顿时一阵悸动,脸上早已染上一层霞红,泛起羞意。
只是瞬间,无殇便收回右手,且并无注意到女子脸上的变化,只觉自己方才不该如此冒犯,“姑娘,冒犯了。”
“我......我无事,公子无需介怀,这是公子所需药物。”着她便敛起脸上的羞红,把冰玉蚕递予无殇。
“有劳了。”
“无殇哥哥。”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叫喊,片刻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