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眉抱着孩子回了家,将孩子给了冯瑞英。
冯瑞英问道:“去哪了?”
“隔壁。”
冯瑞英松了口气:“我就她跑不远。”
邑眉板着脸:“再跑不远,也是个三岁的孩子,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我婆婆还在屋里,要让她知道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回去又有得了。”
冯瑞英:“她自己的孙女自己不带,还有脸我?”
邑眉来了气:“是啊,孩子姓马不姓邑,我们现在只是客人,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是我们不识趣,整赖在这儿不走,早知道爹不疼娘不爱了,还厚着脸皮呆在这里干什么?”
邑眉着从母亲手里夺过孩子:“我们今就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总喜欢把事情弄拧巴了呢?”冯瑞英追在女儿身后,“我可一点都没有那种意思,刚刚那话也是在替你抱不平!你和孩子每次来,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唯一是我的亲外孙女,我能不心疼吗?刚刚一直哄她睡觉来着,可她不睡,非要下来玩,就让她自己玩了一会儿。她自己跑到隔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左邻右舍都认识她,喜欢逗她玩,我想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这才没有太在意。”
马巨源领着马老太走到了冯瑞英身边:“妈,我先送我妈回去了。”
“亲家母,这就要走?”冯瑞英十分亲昵地握着马老太的手,“吃了晚饭再走吧。”
马老太:“不了,还得回去给老头子做晚饭呢。”
冯瑞英:“让巨源回去,等亲家公回来了,接到这儿来吃晚饭。”
马老太又:“他肯定不乐意,大晚上跑来跑去,太麻烦了。”
“既然这样,那巨源,送你妈回去后就回来,晚上还有一桌,帮着陪陪客人。”冯瑞英对马巨源,“你爸不怎么会喝酒,今中午就喝得差不多了,晚上是肯定不能喝了。”
马巨源答应着:“知道了。妈,我们先走了。”
冯瑞英抓着唯一的手,在空中摇了摇:“唯一,和奶奶再见。”
唯一被迫摆着手,怯怯了一句:“再见。”
马老太看着孙女,也客气两句,然后坐到了儿子摩托车后座。
等马老太一走,冯瑞英忍不住责怪女儿:“你也该两句客套话,让她留下来吃晚饭。这样一声不吭,她心里又该不舒服了。”
邑眉:“我就是要她心里不舒服,自从唯一生下来之后,她什么时候让我舒服过?孩子都三岁了,从没给孩子买过一双袜子。过年,出五块压岁钱。就算是女孩儿,也是她亲孙女啊,姓的是马啊,五块钱,也难为她拿得出手!”
冯瑞英:“压岁钱也就是个意思,你们还指着孩子的压岁钱生活?她年纪大了,为自己打算也得过去。你公公早出晚归,干的都是力气活,又爬高下低的,还能干几年?没了收入,伸手问你们要,你能不给她脸色看?所以想自己多存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正因为是个意思,才可以看出她的心思来。”邑眉可不同意母亲的法,“这就是个因果循环,她现在苛待我们,我将来才会给她脸色看,她要待我和唯一好一点,我会吗?我承认我不大度,但也不至于不明事理吧?没错,我公公是不能干一辈子,可这些年他们也挣了不少钱了。自从我嫁到马家后,没占过他们一分钱便宜。分家的时候好的,一月给他们六十,这些年,我没有食言过。这几年,巨源接的生意也没原来多了,她不愿意给我带孩子,我只得呆在家里自己带,这样又少了一笔收入,可就算这样,每个月要给的钱,我都按时送到她手上的。仔细想想,她的日子比我要好过多了!”
冯瑞英听着女儿的抱怨,也深深叹了口气,问道:“巨源怎么就接不到单子了?”
邑眉:“他现在城里人都喝可乐,不怎么喝汽水了,而且玻璃瓶包装,好多人都嫌麻烦。还,现在城里流行的是超市购物,很少有人去商场,所以现在商场都不怎么卖饮料了。”
“可惊尘不是一直做得挺好的吗?”
“惊尘主攻的就是超市,他和许多开连锁超市的老板都认识。能让清泉饮料进场的超市,都是惊尘的单子,旁人插不进去。”
冯瑞英:“等惊尘回来我和他,让他让点给巨源,都是一家人,当初毕竟还是巨源带着他出来的。”
邑眉摇了摇头:“你就不要多事了,就算惊尘同意,厂里也不会同意的。被人知道了,还会闲话。而且,你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的。死要面子,让舅子赏他一口饭吃,他绝对不会接受。他跟我,他想出来自己做点生意。”
冯瑞英问:“做什么生意?”
“他没。只这么多年积攒了一些人脉,做点生意应该没问题,或许能比在厂里还好。”邑眉有些许无奈,“做生意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懂,总觉得他这想法不太靠谱。做生意总要手里有东西可买,她又造不出什么东西来,又不是个能吃苦的人,要真把家里这点老本都赔光了,我和唯一怎么办?”
冯瑞英:“我倒觉得他要愿意出去闯一闯,也是一件好事情。你们还年轻,摔倒了还可以爬起来。过两年唯一就可以上幼儿园了,等唯一上了幼儿园,你可以回服装厂上班。就算他陪了钱,有你这点工资,一家人生活不成问题。你要拦着他不让他去,他只会埋怨你,以为你断送了他的前途。”
“你得倒轻松,一个家的开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