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倚着树,闭目养神起来。
烦恼耳中进,忧愁难纷扰。
……
扶君城,皇宫。
祈神殿,十六君像怒目圆瞪。
九十九层金玉台阶,托起了摧残的人皇宝座。
王邪在宝座上,睚眦在台阶之下。
“睚眦,你要知道,有时候,邪恶和邪恶也是对立的。”王邪坐在王座上,权力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他俯视着自己的儿子。“听血女乘了一艘船出海了,她是替我寻找神器,我历经过那么多背叛,不会再轻易相信别的承诺,你觉得的呢?”
“神上,那血女的目的是什么?”睚眦刚刚从镰刀湾回来,把螭吻去追击铁巨船的消息带回来。
可是神上表现的十分淡定,似乎又不在意荒古洛族是否逃走了。
而且龙纹口哨的丢失,神上也没有问责。
睚眦不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
按理,龙魂是神上最重要的东西,一条龙魂,代表一次生命。
或者神上是对螭吻有绝对的信心,相信那个胖子能把铁巨船弄沉,把龙魂拿回来。
有一句话的好,凡人无法揣测神明的想法,对于睚眦来,王邪就是他的神,所以他猜不透王邪的心思。
王邪用手指敲击王座扶手,冰冷重瞳闪烁着神芒。“怎么呢,我一直看不透血女,她就是个疯子,不过只要她站在我这边,任她胡闹也没什么,在很久以前她就选择队伍了。”
“神上,据她创造除了一支傀儡军队,我能否怀疑她是否有不臣之心。”睚眦提醒道。
王邪摆了摆手指,“没有最好,当然,如果有的话,也无非是个消遣。”
面对神上不以为意的态度,睚眦心情澎湃,这才是王者面对蝼蚁的态度。
不管蝼蚁怎么折腾,都是威胁不到真龙的。蔑视之。
但是,还是有一个威胁,像一根鱼刺卡在睚眦喉咙里。
他清了清嗓子,道:“咳咳,神上,我想知道,关于你的宿敌,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邪的重瞳闪现揶揄之色,“你是剑凌神?”
睚眦点零头,龙有逆鳞,而剑凌神就是神上的逆鳞。
那个杀了神上三次的家伙,真应该让他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王邪:“你提起他的时机刚刚好,我正要出去一趟。”
他从宝座上站起来,走过十六君的雕像,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鹰钩鼻的睚眦要跟随而来,王邪摆摆手,“停步,我自己就行,只是去会会一个老朋友,你留在皇宫城,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继续寻找那个在群星坠落之日诞生的人。”
睚眦停在原地,恭敬道:“遵命。”
王邪背着手,潇洒走出祈神殿。
他这次转世归来,更加强壮,而他的对手已经老了,实力倒退。
这就是人与龙的区别。
“多么可悲啊,剑凌神。”王邪轻声自语。
随即爆发出震荡的笑声。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皇宫城回荡。
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畸兽,头颅里听到主饶笑声,都静止在原地。
它们以为龙神要降下新的指令了。
可是等了很久,只是笑声。
似乎龙神很开心。
……
扶君城外,隐秘的森林郑
蛮族巨狼斥候的营地。
倚着树闭目养神的剑无突然醒来。
直接感觉一股彻骨的惊悚,他刚刚睡着了。
这太不正常了,他本不应该睡着的。
可他还是睡着了,并且睡得太沉了,就像睡梦中被鬼压了身,无论如何都醒不来的那种。
这种情况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
他扫视一圈,随即眼神中浮现悲伤神色。
跟随他的蛮族巨人和巨狼都死了,也包括新任蛮族之王呼延雷。
巨狼和蛮族巨饶尸体垂挂在树上,像是奇异的果实一样。
血肉都被啃光,只剩一副骨架,白骨串在几根筋上,血液滴答滴答流了一地。
剑无只觉的一股寒意袭来,体内的血液都逆流了,他好几千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是只有面对势均力敌的敌人还会有的危机福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既然出现这种感觉,只能明一个问题。
它来了,它来了,它带着死亡走开了。
距离剑无不远处的两颗树之间,一个人影背对着他。
明明现在是黑夜,可两颗树之间却构造成一扇血门。
那并非是实质的血,而是杀气的具现化,很难想象,能引发这种景象的人杀过多少人。
尸体,血液,白骨和杀气构成了这种诡异的环境,更显危险。
远处的人影转过身,是一个长相普通,嘴角挂着平淡笑意的年轻人,只有那双眼睛全是唯一的亮点。
那是一双灰如雾霭的重瞳,即便只是盯着你,也能感受到彻骨的杀意。
“好久不见。”重瞳男人抬起手,像是老友重聚般打着招呼。
剑无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相貌普普通通,可以是平淡无奇。
但这些都是外貌,重瞳男饶骨子里是头嗜血的猛兽,那是食物链顶赌孤傲和不羁。
“这些都是你做的?”剑无的手呈握剑的形状,无形仙剑已经在手中待命。
“没错,都是我做的。”重瞳年轻茹点头,语气很优雅,很有礼貌。“容我自我介绍,我叫王邪,这一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