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看了眼在屋顶上发呆的北冥一眼,眼睛转了转,然后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的时候,手里面提着两坛酒,跟着窜上了屋顶。在兖州,奉命执行任务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当然得时刻的和北冥在一起了,虽然她私心里面更希望的是和褚霆在一起。
将手中的一坛酒递给他,她在他的身边席地而坐,豪爽的揭开酒坛上的封,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几口,笑道:“喝喝看,虽然不是多好的酒,但也已经是这客栈中的上品了。就能浇愁,既然不想说,便就喝些酒,也算是一种解闷的方式吧!”
“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酒鬼!”冷哼一声,北冥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却还是按照燕歌所说的那般,大口的喝起酒来。
“我好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刚认识我?”她一向喜欢喝酒,且酒品甚好,也不用担心她喝多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耍酒疯这种事情,她可从来不曾做过。再说了,她喝酒向来都是好酒,若不是因为看着他心情不好的话,她也不会舍命陪君子,喝这种味道根本就比不上铩羽骑的酒?
“说起来,凤主酿的一手好酒,好长时间都不曾喝过凤主酿的酒了,军中也就剩一点了,什么时候再让凤主酿一点,给我解解酒瘾。”
“怕是很难了吧!”北冥忽然的低声说道。
“嗯?为何?”
北冥又大口的灌了几口酒,甚少喝酒的他,只觉得喉咙被呛的疼的厉害。燕歌也不阻止,一双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凤主是没有一天真正的展颜笑过,尤其是这一次,眼底的孤寂更深,甚至隐隐的还透着丝丝的决然。燕歌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到,我都注意到了,更何况是你。”
北冥的话让燕歌一怔,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酸涩,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说的是事实,他们都关心着凤主,一直以来,她看到,他们并不是看不到,只是他们觉得,身为同样的女子,她去开口的话,会更好。
“凤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喝了一大口的酒,擦了擦嘴角,摇着头说道,“不过我知道,我们这一次,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会和凤主一直的在一起。无论凤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只要我们一直都在凤主的身边,那不就行了?所以,安心啦,要是你这样的愁眉苦脸被凤主看到了,那可就是在给凤主添堵喽。”
北冥因为她无所谓的话气结,伸手指着燕歌,半晌才恨恨咬牙说道:“你个蠢货,哼……”
蠢货?燕歌嘴角抽了抽,望着他逃跑一般的背影,无奈的叹息……
房间中,凤墨闭着眼睛,一如之前的姿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墨谦没有出去,沉着脸站在一旁,一双英气勃发的还带着稚气的俊脸上带着一丝丝浅浅的怒气,似乎是谁不小心的惹恼了他一般!
“你这般的看着我,是不打算让我歇息了?若无事的话,便就回你的房间休息,该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我早说过了,不要来这里,你偏偏不听。”墨谦不满的说道。
“这来这里,又如何了?谦儿,你也管的未免太宽了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要不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等休息好了,或者是有人来找你的时候,我再通知你如何?”他已经很让步了,身体不好,就该好好的休息,而不是整日的操劳这操劳那个。
凤墨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墨谦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终究还是年纪尚小,许多的人情世故还是不太懂。从小就被送出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墨家,却又正逢凤墨对墨家动手,又将他送出去好几年。现在倒是好了,十六岁的人了,在感情这回事上,总是转不过来弯。他是整天的跟在她的身边的,可以说他是极为的了解她身边发生的事情的,却偏偏在任何的事情上面都能展现他的聪明头脑的时候,在感情这回事上,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像是凤墨,明明是非常的烦躁,他以为的永远都是政事上面的事情,从来不会往感情上面想。在他的心中,他是极为的景仰着他的长姐的,在他那纯真的心里面,任何的人都比不上他的长姐,更别说是为了小小的感情而伤神了。墨谦绝不认为他的长姐会因为这种小事儿伤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总觉得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要想墨谦真的知道的话,恐怕除了凤墨自己亲自的告诉他之外,就只有等他真正的明白这份感情之后,才能真正的知道她到底是在烦躁些什么!
房间中就只剩下凤墨一个人,刚刚还是有些疲惫的精神,现在没人的时候,反而是不想去休息了。
起身走到窗前,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现在房间中没有别人,之前的清冷疏离终于是散了去,剩下的是孤寂与无助。
伸出手,掌心躺着一块通体晶莹的黑玉,呆呆的看了半晌,然后猛然的紧紧的攥在手掌心,手背上青色的经脉微微的鼓起,可见她此时心中的那层压抑!
师父的话,她从来不会去怀疑,师父也曾经告诫过她,既然是师父说的,那便就是真的,不必去质疑。
可是……她忍不住的苦笑,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牵扯到她?上辈子也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