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是个肮脏且都带着不公正,是个充满煞气的地方。
凤墨本身就是个极为爱干净的人,而天牢偏偏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要见一见她的好父亲,她或许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无论是前世今生,凤墨最厌恶的地方,就是天牢。
只是短短的几天,凤墨就将墨谆的罪名坐实,抄家满门,动作雷厉风行,等到人反应过来之际,所谓的右相府,已经不复存在了。
墨家全族,全部都被押入天牢,等候问斩!
凤墨并没有让人跟着,虽然是天牢,也分重犯和轻犯,当然,关押的地方也就不相同。
凤墨领着无衣向着天牢的最深处走去,面对周围的哀嚎之类的声音,充耳不闻。
有些意外的看着刑室中墨谆的惨象,凤墨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无衣倒是自觉,从一旁搬了一张干净的椅子,面无表情的将一块干净的白绸铺在上面。
“哪来的?”凤墨见此一幕,嘴角一抽,实在是很难想象无衣这样的人,竟然会随身带着这玩意。
无衣无神的眼珠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凤墨见他不语,也就没有说什么,反正无衣如此行为,她比较的舒服,至少不用担心坐下去之后,会担心上面有什么不该有的脏污。
“弄醒他!”
坐下之后,凤墨垂着眼帘,撑着下颚,淡淡的说道。
无衣也不含糊,眼睛一转,在一旁拧起一桶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水,干净利落的全部倒在墨谆的身上。
无衣倒水倒是很有技巧,愣是没有让一滴水洒出来,更别说是波及到凤墨了。
“咳咳咳,咳咳……。”
墨谆呛咳的缓缓睁开眼睛。
墨谆本身就只是个文官,不像是从小练武的武官,文官的身子本身就比较的弱,加上当年他们的主上为了更加的取信于人,就连基本的一些防御,都不准许他学。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墨谆,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眨了眨眼帘上的水珠,好一会儿,墨谆才看清楚面前本来还有些模糊的身影两个身影到底是谁。
“无衣?你……。”墨谆愤恨的看着无衣,他就说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不见无衣,原来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就背叛了他,甚至还投奔了凤墨。
“墨大人,别来无恙,这几日可还好?”
凤墨的右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下颚,黑眸带着讥诮的光芒,淡淡道。
“凤墨,你想要干什么?”墨谆此时还想要强装镇定,面前的这个少年实在是阴沉难测。凤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主上给他的感觉一样,是那般的深不可测,似乎一个不小心,就有种深陷万丈深渊的可能。
墨谆失势之后就在想,如果当初将墨流卿早些的送过去,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如果早点的将墨流卿送给主上,主上也就不会放弃他这个人,他也不至于被面前的这个少年如此的羞辱。
墨谆始终是想不明白,他似乎并没有得罪过凤墨,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凤墨要处处的针对他。从初初踏入朝堂开始,这凤墨就表现出了对他的敌意和不屑。
他现在很后悔,早知道的话,他就算是付出任何的代价,也绝对不能让永和帝那个昏君对凤墨上心,也好过他在被主上舍弃之后,也再次的被他所不齿的永和帝舍弃。要是早先在发现凤墨对他的敌意之时,就将羽翼未丰的凤墨给彻底的斩草除根,他现在也决计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凤王手下做事,墨大人还真的是有胆量!”凤墨淡淡的说着,信件中的印鉴,凤墨上一世的时候,曾经有幸见到过那枚用特殊的印鉴刻画的信件,所以她很不凑巧的认识了西成凤王玉倾歌的独有印鉴。
墨谆脸色大变,大概是没想到凤墨竟然会认识西成凤王的印鉴章。
“被舍弃的棋子,果然,到了哪里都走不开路。”凤墨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对于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根本不在意。
墨谆想要动一动身子,可受刑了太长的时间,即使是想要动一动,都困难。
只是轻微的晃了下手,顿时就一头的冷汗。
他所效力的人是西成凤王这件事情,他自以为满的很好,即使是容洛,暗中的调查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也不曾知道他背后的人到底是来自哪个国家,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凤墨,这个少年才调查多久?竟然就知道了他背后的人。
“你……。”
“无衣,将那对母女带上来!”凤墨动了动身子,终于换了一个坐姿,冷冷道。
无衣点点头,走到另一个封闭的牢房中,从里面拧出来两个不成人形的女人。
关入天牢的人,本身就是重犯,出去的希望及其渺茫,更何况是关进了这死刑牢房,那就是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人多说一个字。
可以想象,曾经在右相府中享受了那么多年荣华富贵的人,乍一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换做谁能受得住?
当无衣拧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凤墨差点都要认不出来这两个人的身份。
曾经那个右相府趾高气昂的三夫人和二小姐,现在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凤墨从两个人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的那些红印,不难想象的出来,这些天牢的底层士兵,在瞧见曾经高高在上,只能仰视的千金小姐,现在已然成了死刑犯之后,他们会如何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