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城海疆守备——海葵国西征舰队——千山万岛海盗,身负出海征收“洗帆捐”的任务,一帮海盗昨夜吃酒吃得多了,直睡到正午方醒,再搞搞弄弄,下午了才把船驶出港。
出了港,没精打采的海盗们遇上几条船,但人家桅尖上都系上了蓝金相间的彩绸,这是缴过“洗帆捐”的证物,年内不得再对人家要同一个名目的钱了。
最近收的“捐赋”很叫海盗们开心,都没想到大宁的老百姓这么富,才几时间,养的一个个彪悍的海盗几乎都肥了一圈,整日把酒当水喝。
正因如此,出港的八艘海盗船几乎都选择了“等鱼上钩”的办法,混了这个下午,晚上回城继续吃喝。
其中只有一艘海盗船没有停桨。
这家船长昨晚上赌钱输了个大的,把这些日子搜刮来的油水一局败光了,他心里一万个不服气,指望着今下午再刮点“本钱”,晚上回去连本带利全都赢回来,是以转舵南下,向着通航繁忙的南航线驶去。
忙了一下午,接着的几艘船都挂了蓝金带子,海盗船灰溜溜继续向南,眼瞅着太阳要落山,手头一文钱都没捞着,今夜的局可怎么上!
正在烦恼,正瞅见前边不远有一艘渔船,躲着自己要往一座鸟岛上靠。
赌徒等钱等红了眼,也不管那条不搜刮渔民的禁令,当即下令水手加速,冲上去偷偷地干一回老本校
海盗毫不客气,一头撞向渔船,好在海盗船比渔船大不了多少,又没想真用力,只吓唬吓唬船家就可以了,因此渔船仅抖了几抖,并未受重伤。
当先跳上去四名海盗,从舵舱里将渔家揪了出来。
海盗船长跟着翻译官跳过船舷,冲着哆哆嗦嗦的一个年轻渔民叽里咕噜地大声咋呼。
翻译官翘着两根细细的八字胡道:“本官乃大宁礼部礼宾司东海道东洋番邦课主事译正,朝廷有令,海葵国巨龙舰队讨靖有功,加开海商渔家‘洗帆捐’,一共十两纹银,永贞元年阖年收讫。”
言罢递上去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条,“这是收据,另有蓝金绸带一条,他日可到我司自行提领!”
渔家后生哆哆嗦嗦接过纸条,颤颤巍巍问道:“这位官爷,上头不是渔民不用交这‘洗帆捐’么?”
这钱确实不该收,翻译官毕竟心虚,强把胡子一翘为自己打气。
“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了!我这收据上大红官印戳在上面呢,能有假的么?”
渔家后生十分为难:“可是……可是昨蚬山集上还渔民不用交的,我们里长可以作证!”
翻译官把眼睛一瞪:“放肆,是你们里长大还是本官大,该听谁的你不知道么?”
渔家后生还在磨蹭,那厢急恼了暴躁的海盗船长,他抬起大脚板子,一脚踹在渔家后生背上,直将他从船尾踹到了船头。
“你……钱的……拿来!”海盗船长晃着手里明晃晃的刀子,用拐弯抹角的大宁官话凶巴巴地威胁渔家后生。
渔家后生缩在船头,哭丧着脸道:“大爷,官爷,你们也不能不讲理不是,哪个渔家出海还带现银的,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钱呀!”
乒!啪!嘭!……
渔家后生后背屁股上早挨了海盗七八脚。
“我劝你还是赶紧拿银子,省得皮肉受苦!” 翻译官如此劝老实人。
“哎……别打……哎呦……真没钱……”
翻译官一看这船家油盐不进,突然脑子一转。
“别当本官不懂渔事,你巴掌大的船在这个点出海,难道等着打夜渔么?来人,搜他船舱!”
两个海盗冲到底舱,想着能从舱里打劫一点东西,谁知一开门,正瞅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躲在角落。
这一眼简直比看到黄金珠宝还叫海盗们兴奋,不由分,一人一个,上去拉住秦簪怀璧拖上甲板。
秦簪虽也吓得不轻,但仍护住身后的怀璧,强稳心神,质问眼前这伙强盗。
“这里是堂堂大宁海疆,你们这些番邦权敢在青白日下勒索抢夺,就不怕官府不怕王法么?”
海盗哪里管什么官府不官府的,眼前这两个可饶姑娘看得他们骨头都酥了,就等着自家船长先行挑选,剩下那个就伺候大家。
这翻译官毕竟还是知道分寸的,自己好歹算个吏,真个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海盗们做出事来,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因此他快速地接过了话头。
“本官就是官,这些都是大宁请来讨伐靖逆的好汉,捐赋也是官府定的,只要老老实实交钱,咱们是不会为难你们民的!”
秦簪跟随周柔多年,世面上的事看得还是很清楚的,知道此番解困只在这个翻译身上,因此沉着下起来应对。
“大人言而有信么?我们交了捐赋就放我们走?”
“那是自然,纹银十两,交钱走人!”
“好,民女相信大人言出如山。”秦簪从袖中掏出一锭十两大银,远远地抛给翻译官。“钱交给你了,请你们马上离开!”
翻译官鼻子哼了一声,转头送了张笑脸给海盗头子,顺道将银锭放在他手郑
海葵国巨龙舰队虽有飒槟槌立下的诸般规矩约束着,但他们毕竟是海盗,恶性难改,自打见到秦簪怀璧那一刻起,心思就已经不在这十两银子上了。
海盗船长一边掂量着手中的银子,一边上下打量秦簪,用半通不通的大宁官话道:“钱……不要……女饶……留下!”
未等秦簪拒绝,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