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作为妖军最后的机动部队,这支空中力量可以是战力最强的,当它们加入战斗后,守方登时陷入绝境,高高的城墙已不再是守兵赖以依靠的工事了。
城头的守兵一个接一个地被句芒抓到空中,扔到城下,攀城的蝎魅借机全力冲顶,北墙又被突破,全仗着“刽子手”死死支撑。
陶晨坐镇门楼,冲着瓮城中的齐骏问计。“守或不守,全听城主安排!”
齐骏看看城门外拼死截杀妖军的铁矛兵与丸羌勇士,向远处看了看不要命一般蜂拥而来的妖兽。
血光、残肢、惨叫,从城头飘到城下,听雷城这一场硬仗打得太残了,已经有一半的家底耗光了,而妖军仍旧没有崩溃的迹象。
他将眼神再往远放,虽是暗夜,但绿洲上的勃勃生机仍然历历在目。
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么?这里可是齐家数代苦心经营的根呀!我还有脸见列祖列宗么?
不放弃么?再这样打下去,听雷城的健儿就要拼光了,空留一座城,面对未知的危机,自己拿什么来守护?
是这一条命重要?还是这一口气重要?
齐骏的心在左右挣扎,战场上的嘶吼与凄号似乎全都消散了,耳朵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狂跳的心脏。
爹,要是您老人家在,会如何抉择?
记忆又回到了东海城的钟楼,老父亲拼尽毕生功力,以灵盖撞击悬钟巨木,他为的是什么?难道是叫你齐骏随随便便就死了么?他这一撞,包含着多少爱与期望?你齐骏还不明白么?
属于战场的声音重新回到了齐骏的耳畔,当他惊醒,已经下定决心。
人,才是最重要的!传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人似乎真有感应,当齐骏想通之后,战场上的形势也开始逆转了。
他刚要下令全军撤退,北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原来丙乌的八门阵围剿完突入城内的妖军后,立刻带领自己的兽军上城协防,刚巧碰着句芒逞凶。
丙乌气得狠狠拍了下大腿:“早知道有这么多句芒,就请庄国师来了,他不来,把那盒子给我带着也好呀,就算是盒子不借我,我带上金雕也好呀!”
正在懊恼,二十只飞廉突然冲向了句芒。
空是属于飞廉的,这种紫星土着生物的本性是不允许其他生物占据自己地盘的,一旦有什么生物在自己眼前逞凶,这种紫星原生的陆地顶级猎食者必须要将其击败。
其实飞廉并飞不高,最高也就离地一丈多,但是句芒是要往下俯冲的,飞廉的怪瞳紧紧锁定住句芒,趁它们俯冲之际,算准距离,飞丝猛然抽向句芒。
句芒一个没留神,翅膀叫飞丝扫掉一大片羽毛,这一下飞不稳了,另一边的飞丝趁机卷上了它脖颈之中,一发儿将它拽到地上。
两只飞廉最适合配合,两根飞丝缠住句芒,左右一撑,任句芒如何使劲,就是无法挣脱。
“刽子手”碰上这赐良机,上去一刀便将句芒的人兽结合部——咽喉割断,那厢两只飞廉冲着“刽子手”示威,意思这是我的猎物。
丙乌及时用骨笛控制住飞廉,未叫自家人和自家人打起来,北墙上空的句芒登时被飞廉制住了,二十余头句芒或葬身于飞廉的“瞳口”中,或殒命于“刽子手”的尖刀下。
丙乌看到了齐骏,伸手向城外一指。
齐骏顺着丙乌所指方向看去,一团游动的伏羲保护着克隆尼波莫切诺在战场外观望与指挥。
丙乌大喊:“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城头消灭了句芒使齐骏精神大振,丙乌的提示又叫他看到一线生机。齐骏目测了一下距离,又掂量了一下城外妖军剩余的实力,准备冒险一试。
城头突然滑翔下来十六只绿鸵骑兵,丙乌自己骑着一只,身边一只绿鸵空着背上的鞍鞯,齐骏会意,翻身跳上绿鸵。
“铁矛兵听令,雁阵变锥阵,方向东偏南三刻,出击!”
丸羌勇士一阵“疾风骤雨”,为铁矛兵射出十步的冲刺距离,剩余的三百精锐上马扬鞭,汇成一柄铁锥,朝着克隆人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当妖军反应过来时,铁锥阵已经冲出了一半的距离,妖军为保护主帅,撤掉了所有攻城的部队,全力围剿这根不要命的“硬刺”。
铁矛兵冲尽了势头,只能护送绿鸵骑兵到这里了,他们原地结圆阵,最后为绿色的奇兵挡住尽可能多的妖军。
绿鸵两条大长腿跑将起来,真真不亚于千里良驹,还有五十米就能够着敌方核心了,却遇上了厚厚一重妖军防御墙。
丙乌一鸵当先撞向防御墙,非但不减速,反而又加快了脚步。
这堵严实的防御墙由三层蝎魅筑成,蝎魅挤在一起,丝毫没有空隙,便叫铁矛重甲骑兵全速冲击,也未必能够撞得动,凭他弱不经风的绿色鸵鸟就能撞开么?
齐骏正要提醒丙乌,却见这个新结拜的大哥一提绿鸵嘴中的缰绳。胯下绿鸵猛地抓地、跃起,带着丙乌跃起一丈来高,一纵之下,便跳过了妖军的防御墙。
丙乌身后的鸵骑纷纷跳跃,全部成功地“飞”过了防御,齐骏来了精神,也学模学样的一提缰绳。
身子一沉,再一轻,再一沉,腾云驾雾般,齐骏已身在防御墙之后。
蝎魅墙反应过来时,想转身,却因为挤得太紧,相互拥挤推搡着转不过身,这一下帮凉忙,后边回援的妖兽给它们挡得死死的。
前方,丙乌和鸵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