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柔冒险潜入颖王府,扮作园丁、丫鬟躲过奔夜徒的监视,这才得见颖王。颖王面授脱困机宜,叫周柔拿着游云的香囊速去王皇后处求援。
周柔收好香囊,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
“本来我到府是要提醒王爷一件事,没想到竟遇上了奔夜徒封府。”
“肯定又是坏消息,尽管讲来,高犁文照单全收!”颖王债多不压身,此刻反倒轻松。
周柔将秦簪昨夜在黄石山方寸湖边所闻之事讲于颖王,颖王闻后若有所思。
“我总觉着有一股势力在太子与咱们之间暗中作祟,如今看来确是属实,周老板此讯来得非常及时,有些事情应照着一想,许多疑惑便有了解释。”
“如果真如秦簪所言,太子倒很有可能被架空,可我们还是另立强敌了,而且比起***的‘明枪’,这股势力的‘暗箭’更阴险毒辣!”
“不管那么多,玄甲营还是玄甲营,不多一个不少一个,我自提防便是,周老板还是速速进宫吧!”
周柔请颖王保重,随丫鬟出屋回到侧房,脱女装重换花匠装束,回花园循旧路来到假山洞郑想想来时遭遇,心下不免有些打怵,若水里边不止那一个活物,自己恐怕又要在阴曹地府边上溜达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颖王解困要紧,不得要豁出去了。周柔把心一横,钻入水中找到暗渠,这次水里再无阻碍,加之又是顺流,很快便在府外的雨渠中露出头来。
于战在暗处正等得心急火燎,看到周柔出水,忙跑过去将她拽上岸来。未等周柔气息喘匀,于战连珠炮般询问府内情况。
周柔狠狠白了于战一眼,待胸膛平复,一边穿衣一边将潜入王府的经过简要讲给于战,并要他护送自己前往皇宫。
采办监在皇城西南,离着王府不远,二人穿街走巷来到门前,一个监见生人走进,仰起下巴挥手驱赶。
于战笑脸相送,请监通禀求见肇哲。
太监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去去去,哪儿来的穷乡巴佬想见我们肇公公,公公是皇上身前红人,一忙也要忙死了,你是他何人,也想见他老人家尊容?”
于战多大的将军,若非此刻为着解救颖王困局,一巴掌便能将这监打得满地找牙。他强压了压火气,再陪笑道:“咱们是肇公公的好朋友,劳烦公公进去和他老人家讲一下,游夫人差人来见。”
监更是蛮横:“什么油夫人米夫人,不见就不见,快快滚远点,不要干扰内监办事!”
于战忍无可忍正要发作,身后周柔拽住他手腕往后一带。于战见她脸上带着恻恻的暗笑,心下老大不痛快。
周柔走上前去施展花言巧语,又是英俊又是升官又是发财,先夸了太监一通。监见来者美貌,嘴巴又甜,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待看到周柔递过来沉甸甸一锭银子,脸上花也笑开了。
监拂袖一扫,手指也未见伸,周柔手中的银锭便如变魔术般消失了。
“我当他是谁家下人呢,这不是姐姐亲自来了么,弟弟马上进去通报,姐姐稍候!姐姐稍候!”太监得着所求,一溜跑进了监去。
周柔侧目瞧瞧于战,于战正好也瞥向周柔,二目相撞,一个掩嘴浅笑,一个侧头暗自不爽。
没半盏茶功夫,监引着一个胖大太监跑了出来,胖太监自是肇哲。
肇哲在监内听得“游夫人”差人来见,京里总共才几个游姓大户,前后总找他的就只游云一人,当即扔下手头事务跑了出来,虽见到周柔面生,肇哲却不敢怠慢,上前恭敬行礼询问。
周柔取出粉金香袋递给肇哲,肇哲自然知道这是载泰宫王皇后的信物,不是游云的还能有谁,忙请二人进会客厅。
周柔附耳低语:“游夫人所托之事十分急迫,茶就请免吧,还请公公速带我们进宫。”
肇哲点头:“那就请这位大哥在会客厅稍座,男子不得随意出入宫闱。”
于战止步,肇哲亲自带着周柔来到载泰宫。宫偏门有禁军把守,都与肇哲熟络,知道他被默许带各色热出入,是以并未阻拦。
载泰宫虽是皇后居所,但无半分奢豪景象,宫中多养花草,倒似进了花园一般。肇哲将周柔引到皇后寝殿前,托门口监去请李明礼。
殿中转出一名老监,头发花白,脊背略驼,见肇哲微微一笑。“肇公公可有日子没来啦!”
“劳李总管牵挂,是有段日子没来给皇后娘娘和您老人家请安啦,赎罪则个!”
肇哲伴着话便要下拜,李明礼双手轻轻一停“肇公公这是干嘛,咱又不是外人,搞那些个劳什子礼数作甚!”李明礼已看到面生的周柔,仍是笑嘻嘻地问肇哲:“这位娘子眼生的很,不知……”
肇哲忙取出粉金香袋。
“原来是王妃的朋友,里边请吧!”李明礼让进周柔,肇哲识趣地守在殿门外。
进殿后,李明礼请周柔落座候茶。周柔急道:“劳烦公公带民女拜见皇后,王妃托民女有紧要事情禀告!”
李明礼不急不忙:“娘娘正在憩,刚服侍睡下。宫里茶点果品还是有点滋味的,娘子请边尝边耐心等候。”
周柔虽不是性急之人,但也分得出轻重缓急,如今颖王被困府内,时时刻刻都有被害的危险,自己怎有闲情逸致坐在宫中品茶吃点心。她想将颖王之困如实告诉李明礼,又害怕宫中关系错综复杂走漏了消息,是以三缄其口,只不住地婉言催促李明礼带自己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