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教抛弃了下三堂,赚得应洞洞中洞开启,却未料到看守孙载厚拼死一博,挡得飙受堂几近覆没。上四堂于此时出现,同出洞的四老撞了个对面。
鹿偃风道:“来了却不入洞,也不知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泼教贼首含笑不答,一旁急坏了司监首尊。云大山人如其名,此刻思绪直如云山雾罩,他急不可耐地大声喝问钱耀:“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钱耀未答,泼教贼首插道:“他们恐怕是不会对你的,不如我来告诉云首尊吧。”
“你以为自己掌管应洞,对它了若指掌?其实你对真实的应洞一无所知!应洞系由古人所创,其中暗含一个洞中洞,内藏异世珍宝无数。这五个老骨头更非看上去那般孱弱,他们都是身负异能之辈,表面上打理打理卷册,实则以此为障眼法来护佑应洞内宝藏与秘密不失。你道今年司监提前核录学生所为何事?那是皇帝老儿急着用他们来接替这五个要死鬼的班,换届后他们再将异能传给继任者,以此来继续扞卫应洞。”
知微道人忽然问道:“六十年前泼教势力遍布下,教内高手多如牛毛,在江湖上如日中,可一夕之间突然淡出江湖,此后再未听闻多少消息,何以专挑今日卷土重来?”
贼首笑道:“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六十年前我圣教大衰恰恰就是因为这个应洞,当时我圣教主打探到洞内藏有异宝,便安排教众前来寻找,谁成想此处早已有人看守,来的十几个人只有两人返回总舵,他们将经历详细讲述,我圣教主决定倾圣教全力占领应洞。”
“数日后黄石山内一番大战,这五饶前任以区区五人之力将我教两百一十五名高手几近诛绝,当时我圣教在江湖上名头太大,得罪了不少人,冤家对头巴不得落井下石,为防止举教被灭,我圣教主不得已将余众召回总舵休养生息。”
“一晃眼一甲子已过,此一时彼一时,我圣教今日的实力与筹谋更胜往昔,之所以在江湖上依然隐匿行踪,为的就是今日将六十年前未竟之事毕其功于一役。如今这五个半截身子已埋进黄土之人再弄不出六十年前他们师尊那般动静?就算他们心有翻江倒海志,恐怕那副行将就木的身子撑不住了!”
李飞针怒道:“就这二三十个喽啰,我等行将就木之人挥挥手便打发了,你难道不见这满地死人么?想要进洞,你们还差着远哩!”
贼首仰大笑:“众老莫再诳人啦,我死活不会进应洞的,你那洞中洞连通地底溶洞迷宫,进去之人若无你们带出,一辈子也别想走出那个溶洞,暗藏宝藏的真洞恐怕不在应洞中吧?”
五老脸色大变,眼光不约而同扫向茅庐,只见其中走出三名黄丝锦衣的泼教头目,一个人高马大貌若神,一个病怏怏形同痨鬼,再一个身材矮貌不惊人,但一双眸子精光四射。
孙载厚剧咳数声,不甘心道:“贼人居然还留着后手!”
茅屋中出来的三个头目一声唿哨,周边树上连连骚动,一口气飞下十九名黄衫教徒,个个神足气盛,绝非一般武林中人可比。
泼教震魄堂在明面上统筹下四堂行事,实际暗中和上三堂共同策划全盘计划。
吞心、溶神、垦魂三堂高手早已安插在应洞左右秘密监视五老行踪,不到最后关头绝不现身。五老数日来截击丁戈、救治蒯刘、查探大院、暗验学生、搭救常余都叫上三堂暗地里瞅了个明白,泼教自知若要和身负异能的五老硬拼,成功入洞只有五成把握,强攻不妥不如智取,是以定下个调虎离山之计。
其不久前探知真洞其实在茅庐内钱耀的藤床之下,应洞洞中洞实为诱洞,其又知五老轻易不会在人前显露真实身份,是以利用云大山赚开应洞大门,再牺牲灼想、坑孝腐识三堂将五老调入洞中洞,余众好在外进入真洞。
谁知五老行事谨慎,特意留下孙载厚看守,泼教发觉仍有一老在位,便叫飙受堂去做了出头鸟,胜了固然最好,若败了也图个两败俱伤,果然孙载厚驭土全歼了飙受堂,自身亦受重伤,接着武担域便带着震魄堂高手突然出现,正要下杀手,若非此时四老及时出洞,孙载厚恐怕立时便要遇害。
五老之首钱耀不动如山,似乎并未将这些人瞧进眼里,冷言问道:“既然知晓真洞所在,众位为何还不下去?”
泼教按顺位排高低,吞心堂已然成为众徒之首,身材矮双眸精亮之人便是其堂主柯精锐。
“我圣教既然做足了功课,便知真洞洞口如贸然开启,只会毁了满洞珍宝。在下向来倾慕五老风采,着实不想与五老翻脸动手,如果五老肯好好地打开洞门,我圣教自有奇丹妙药为五老延年益寿,如果不肯,没的,今日要借五位的左手用用!”
鹿偃风冷哼一声:“老夫等这一刻等了几十年,若斗都不斗上一下,枉费这一身本事了,咱们废话少,还是在功夫上见真章吧,你们赢了自来割我手去用,若败了,得叫你泼教永无再起之日!”
鹿偃风抬手轻轻一挥,周边树木如跳舞一般摇曳,抖出无数细叶汇成蜂团也似的大球,接着手指一点,树叶便如飞刀一般扫向泼教诸人。
泼教早有准备,震魄堂众人挂起长弓,撑开一柄黑质雨伞,将其余众人护在伞阵之内,伞面质地奇异,非金非纸,叶雨刮削其上发出裂帛之声,但丝毫不损其形。
漫叶雨撒过,武担域自伞阵中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