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莫名笑了笑:“那些人怎么会理会咱们的规矩。你看吧,人家呀,是生气了,自己要出气呢。朕这个皇帝能给那些人做主?人家自己找场子。”
“唉,”皇帝自言自语:“朕只有顺水推舟才能保住风度。”
心腹总管:“...”
别的地方的动静且未汇上来,上朝前皇帝已经将暗卫撒了出去观察京城百态。
京城百姓最爱八卦,尤其高级八卦,满街传单自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认字的念给不认字的,懂的讲给不懂的。
炸了。
啥?
还有这等好事?!
天子脚下,皇城根里,凭啥不是他们先享用?凭什么偏心氿泉?
然后才竞相打听里头具体的事情。
云不飘的事京城知道不多,可耐不住孟偿此时正在京城呀,昨晚发传单他还参与了呢,作为一个曾经的风头书生,深知舆论的作用,立即派各路临时征用的小弟去角落里散布去了。
不到半天,某郡王府的大门险些被挤破,都是来质问的,何德何能,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祸害我们,同朝为官,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某郡王哭都哭不出来,逃也逃不走,前门后门侧门全有人守着,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小孙孙拉着他钻了狗洞,一路捂脸求进宫。
他是闲职,不用上朝,因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街上的传单——他很闲从来不看乱七八糟的啊!
顶着草叶进了宫:“皇上,臣的家要被砸了。”
委屈巴巴。
皇帝大笑,挥挥手让他一起听汇报,一听,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来汇报的是礼部的尚书和官员。
今年,正是各国使团串门的日子。春天暖和的时候出发,一路游山玩水,正好到大央京城避个暑,再在秋天凉爽的时候一路游山玩水回去。
四年一次的公费旅游,深受各国外交部欢迎。
还以为今年仍是吃吃喝喝互相吹捧呢,谁知,天降大惊喜呀。
使团也看到了传单,里头信息一综合,惊爆眼珠子。
当即有个邻国的使者拍了大腿:“我去,这么好的东西不用,大央干的瞎叽叭——”
诡异之静。
做鸟兽散,各回各屋,人人手里两手抓,两手都很满,屋门紧闭,接着打开,各种不重样的借口派人回国。
礼部的官员眼睁睁看着却没任何理由可拦。
人家回去给自己的皇帝问安不行吗?想打架吗?
立即找了上官来宫里汇报。
皇帝心情很不美好,不做他想,这是要抢人啊。
尽管仙子不是那么好抢的,但——
“你应该去看望看望女儿吧。”挥退人,皇帝和蔼开口。
郡王:“...陛下您确定那位希望有个爹在身边?”
皇帝:“...你儿子们——”
郡王心里掰着手指算了算:“老大不能离开,老二性子有些优柔,老三没心眼,老四倒是聪明且有些身手,只是——”
“只是什么?”
郡王干巴巴笑:“八月初要成亲。”
而现在已经是七月,下头的年纪太小。
皇帝微笑:“所以你生那么多儿子一个都没用?”
郡王:...皇家人,那么有用招灾。
皇帝大手一挥:“没人身份更合适。就你家老四吧。年纪轻轻不着急,先立功,再成家。”
这是许诺差事办好了,回来给好处。
郡王不能不同意,发愁该怎么跟亲家解释。
“行了,让他立即出发。”皇帝略略一想,喊了侍卫统领来:“着二十甲等侍卫,一路护送,务必保证人的安全。”
要保证的当然不是郡王四儿子,而是保证云不飘不要被偷了抢了。
郡王的四儿子名云鹏起,正在家里试婚服呢,被老爹丢了个晴天霹雳。
“不是,为什么呀爹,她就是个假的呀。”
郡王眼神凉凉:“她当然不是你妹,你给我把她当祖宗供着,人出任何差池,你爹我脑袋不保。明白了?”
云鹏起:“...是。”
他爹的眼神告诉他,这是机密大事。
可是——他的媳妇...呜呜。
“你岳家我去说,等你回来你媳妇进门更荣光。”郡王眯眯眼:“完不成任务,你就别回来了。”
“...”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可以,你拒绝,你爹我亲自去吗?找死吧?
“我已经让管家去购买土仪,给你妹妹带上,还有宫里的礼物,有二十甲等龙卫随你去,你——可知该如何做了?”
龙卫?甲等?
云鹏起一惊,立正肃穆:“是。”
云不飘不知她的“哥哥”将来看她。
她正面对玉临陌呢,抓狂的玉临陌。
“这些事情我来做,你——你只需要安静的等都不行吗?”
玉临陌抓着一沓白纸,呵,都塞到他书房了,这是多不希望他安生啊。
云不飘默默缩小自己的体积,无辜:“真不是我干的,是学院的先生们,觉得自己被挑衅了,说是文人的战争,不让我管。我真不知道他们做了这个。”
玉临陌眼角跳跳,多好的先生啊,能请动让他磕头也情愿啊,怎么就跟着云不飘胡闹呢?
“是不是撒得到处都是?你们还撒哪了?”
云不飘咬住嘴唇,眼珠咕噜噜转。
玉临陌眼前一黑:“说。”
“那个,先生们说,这是大央文人之战参与,所以,所以——”
玉临陌身躯一晃:“云、不、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