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直愣愣地盯着黑蟒身后方的位置,顿时明白过来。
黑水河内任何一处位置几乎都是黑苗的禁区,是绝对禁止外人踏入的,在这里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联系九尾之前所怀疑的强磁现象,她疑虑骤生。
“黑蟒!”白虎厉喝一声,斜瞟着眼珠子问道,“你的影子呢?别告诉我你连影子都没有”她带着戒备的眼神,口气也变得冰冷。
探照灯强烈的光打在地面上,众人的投影都在后方显现,唯独少了一个人。
白虎的心顷刻间凉了半截,同样的一处空间中,多一副背影与少一副都是骇人的。
“呵呵,什么我的影子。”黑蟒的笑容有些邪乎,那种声线完全不是人类可以模仿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混进我们的队伍想干什么?”火狐沉重脸问道,探照灯光线遗漏的角落森森地阴寒随风吹拂,她的心弦时刻紧绷着。
黑蟒保持着镇静,并不因为几个女人愤怒的质疑而动怒,语态祥和地继续调笑道,“你们知道黑蟒是怎么样的一种动物吗?”
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一种雨林里的蛇类,双眸扫视众人的样子就好像爬行动物在进餐前的眼神,透着一股贪婪**。粘稠的唾液自嘴角外溢,形体蜿蜒曲折,蓄势待发。
“蛇类,其实跟你们人类是一样的,一样的贪婪,一样的透着无穷无尽的**。”
“无论我们蜕过多少层皮,皮囊下的心都是阴暗深邃的。”
黑蟒的语调极其生冷,说话音色古里古怪,这是种冷血动物发出的声音。离得最近的九尾堪比听着蛇类信子的“嘶嘶”声,皮层毛发颤栗。
嘶,嘶,嘶嘶!
黑蟒脑袋倾力前探,同时吊着腥红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响声。
它视网膜内的生物一概都是自己的口粮,来自于天性传承的捕猎技术需要它不断地恐吓自己的猎物,直至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溃败。
“我喜欢新鲜温热的血肉,这几十年来我的血液太冷太冷,人类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你们真的好吵好吵。”它蜷缩着舌头,绕着嘴唇干舔了一圈,一股子蛇类的腥臭在空气中漂浮着。
“真他妈的恶心。”火狐再也看不下去这条蛇类的造作,现在已经确定它不是黑蟒了,也就不用再顾及什么。她借用着抛刀的技巧,将匕首甩出去。
斩破层层空间距离的匕首精确地射中黑蟒的前胸,直接穿体而过,朝着后头飞去。
幻觉?浣熊的目力极好,匕首破体而出的瞬间,她就注意到刀刃上并没有沾染半点的血迹。
火狐抛出匕首后,它是沿着直线方向行进的,哪怕是命中黑蟒以至于穿体而出的一刻,丝毫没有丁点的阻力。
“注意,这东西是虚的,没有实体。”浣熊及时出言提醒,生怕这条蛇再生其他的变故。
黑蟒的躯体却在一点一滴的破碎,若星辰缜灭,开始四散凋零。
“呸,恶心的东西。”九尾朝着黑蟒站立的位置唾了一口。
它的影像若光幕,在垂死前仅余下面部的一片表情,阴冷地笑挂在嘴边,“我们,都在地底下呢。”
我们都在地底下呢!它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的嘴型,直至画面彻底消失,这副与黑蟒一模一样的身体最终融入到周边环境中。
“这是种什么东西,看着真让人恶心。”直到下一刻,浣熊的身体还在颤抖,这种生命形态存在的方式太过于让人毛骨悚然。
“我早说过,强磁翅让一些生物体产生异变,具体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展现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九尾解释着。
“猴子,刚才黑蟒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他人去哪了?”白虎责备地看着他。
“走吧,应该已经死了。”灵猫的脾性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他们这一群人对于生死早已淡漠。
再次启程,九尾沉默寡言地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在前方,无声息地招呼着后面的队友。她彻底明白,这处僻静雨林里是一方祭坛,注定了十人里将会有人被用作贡献的祭品,他们无法保证全队人可以完整地走出去。
鬣狗和穿山甲走在最前头,于九尾并肩。
后面浣熊、火狐、白虎和灵猫。
最后是鼬鼠和猴子。
雨林深处光线减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泥地变得松软,一脚踏上去可以清晰地印出一块脚印。
在毫无光照的情况下,里间大树枝叶繁密,完全背离了植物的生长规律。虫鸣声以及不知名的生物在草丛中穿过,拨动着植物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白虎,我要提前先告诉你,这座利用天然磁彻造的大阵是一处祭祀坛,这里需要有足够的鲜血喂饱林子里的某些东西,否则我们是出不去的。”九尾刻意放缓着脚步,一手搭在白虎的耳畔,低声传递着骇人的信息。
白虎漠然点头,“知道了,你尽力吧。”
2006年1月1日,10:49分。
队伍中余下的九人陷入这处雨林时间长达两个小时,前方的道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了足足有一个多钟头,四面依旧是繁密的林区,辨不清方位,瞧不见希望。
“头,这里有个摄像机。”鬣狗前踏的步子结结实实地提到一块硬物,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架标志着现代化文明的科技产品。
“d-8,1985年面世的早期便携式摄像机。”白虎从鬣狗手中接过设备,背后的型号标识传递着这款机子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