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胖子有意识避开这种致命的光球,光球的成因就是一个未解的谜团,它为什么会在地底峡谷出现,它自身带有的强烈腐蚀性因何而来?
韩清欣起身后退了几步,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样的腐蚀性液体藏在光球内部,就算是“王水”也不可能瞬间将石头给腐蚀得一干二净吧。而且这种腐蚀的方式相当古怪,它把石头化为了粉尘。
所有的注意力转移至朱北辰身上,他凭借什么知晓光球的腐蚀性,韩清欣问:“你怎么知道光球内含带的水分不可饮用?”
糟糕了,出言不慎,这回可真是惹祸上身了。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两个,我身边还带着一个楼兰户籍的女鬼吧,再说这种话可信度有多高,不把我当神经病?朱北辰结结巴巴答道:“我。直,就是一种直觉。”
直觉?韩清欣一副不信任的表情,暗想他隐瞒是有深意的,没必要去刨根究底。
而胖子则显得神经大条,实际上是知道追问也没有结果的。于是,两人都选择了缄默不问。
种液体的味道我很熟悉,你知道当年我们是被浸泡在什么液体当中的吗?就是这种液体。”殇记忆犹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种液体的味道,整整在培养器皿中生活了十六年。尽管培养液一换再换,当这种成分却是始终未变的。
当初浸泡殇等人的培养液混合了其他的成分,没有腐蚀她们的皮肉,反而为她们更添光彩,但是那种刺激性的味道就是到死都记忆犹新。
韩清欣一脸严肃说道:“得想个办法,我们拖不起了,时间越久我们连动的力气都没了。”
胖子接口道,“下面的光球好像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全都涌到平台上来,我们躲都没地方躲的啊。”
越是这种时刻越要保持冷静,朱北辰暗示自己静下心来思考,既然洞穴的出口是一方石台,他们所站的位置会不会有额外的提示?
他趴下身子躲避着缓缓攀升上来环绕在四周的腐蚀性光球,借着光亮查找平台上前人可能留下的踪迹。
果不其然,一处尘埃掩盖的地面上发现了一行小字,也不知是这里的建造者刻意留下的提示,还是后来者刻上去的。
字体是一种汉隶无疑,方方正正的小字不仔细辨别都可能忽略它们的存在,字义却让他颇感疑惑。
汉隶字迹模糊,依稀还能看出所述内容为:死生之地,唯勇可破。
韩清欣和胖子的目光一齐投来,朱北辰撅着屁股背对着两人专注的神情明白地告诉他们,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近前一看原来是一行小字,胖子急急问道:“写的是什么?”
汉隶虽然是最容易识别的一种文字,但如果不是专门研究古文字的人,看起来依旧是一种天书,两人希冀的目光等待着朱北辰的答复。
朱北辰起身,轻拍身上的灰尘,转述道:“死生之地,唯勇可破。”
韩清欣闷头一想,也是一副不解的神情:“死生之地,意思我们都懂。”她环顾周围一圈,这种环境不用说都明白,一会光球越来越多,等到密密麻麻堵满整个平台的时候就是一片死地,三人的下场跟那块石头就是一个样,化作粉尘留在平台上。“可是唯勇可破是什么意思?”
她甚至都在怀疑平台上堆的厚厚的一层灰实际上都是人体被腐蚀之后留下的粉末残骸。
胖子心慌慌看看脚下深渊,轻拍下胸膛,一脸惊疑:“勇?一头扎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了?”
韩清欣警告了一声,知道胖子这人多半时候跟朱北辰都一个德行,喜欢开玩笑,“你要不要先下去尝试一下,如果你不敢,我可以下手帮你一把。”
胖子忙缩头退回平台内侧几步,“喂喂喂,丫头,我可没招你惹你,我闭嘴还不成嘛。”
或许胖子的话是有道理的,无心的话语却激发了朱北辰的灵感,平台之上是一片陡峭的岩壁,角度呈垂直九十度,岩壁表面平滑不利于攀爬,重要的是不知道岩壁之上又是什么。而平台下方则确认就是那条暗河无疑,峡谷对面目测是一片地底森林,峡谷宽度上百米,唯一穿过的方式就是下到峡谷底部了。
朱北辰想想,说道:“胖子的话有几分道理,也许离开平台的仅有办法就是下到峡谷底端,从那里通过峡谷去到对岸。”
而且,朱北辰继续道:“峡谷下方既然有暗河的存在,如果生存条件满足,河里可能存在生物,”说罢他又看看饿昏了头的胖子,只见他晦暗的双眸间已然有了神采,“或许我们可以抓点鱼来祭奠一下五脏庙。”
时间约莫过去了一个小时,平台上的光球越聚越多,可供躲避的空间则是越来越小。
胖子抿抿嘴,摸着肚皮,“你的话挺合我口味的,但是这下水摸鱼的功夫,我这体型不适合啊。别说下到峡谷底部,你看看这深度,我们怎么下去。真得下去了,不都得没力气摸鱼了么,别反被鱼给摸了去。”
天堑二字含义,联系这道宽阔的峡谷,朱北辰坚持道:“勇字就体现在这里,下去就还有生还的机会,不下去就等着被腐蚀成白骨渣子。”
韩清欣听着怎么都觉得这傻小子起了绝尘而去的念头,制止道:“你真想下去,说不定这八个字有另外的解法,你冷静点,别轻生。”
时间不等人,一股豪迈汹涌澎湃的气势占据朱北辰的胸膛,他认定了前程唯有在此一搏,坚定点点头。现在他离平台边缘最近,走两步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