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的是朱北辰的注意力都被七间的来历吸引的时候,特别是他提到的神秘的阴符传人,因为朱北辰从韩清欣口中得知阴符向来是一脉单传,绝不会有两个以上存世的阴符门人。
正待朱北辰诧异睁着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七间,期待他继续讲下去的时候,屋后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难道是持着镰刀的男子去而复返?
脚步声异常急促,循声正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来到屋门前,他左右环视像是在担心被人发现。
判断他会推门而入,朱北辰扶起七间躲到屋子一隐蔽角落,用帘布遮掩两人的身体。
果不其然,男子确认附近没有旁人,果断推门闪身进来,又轻声掩上门,径直朝着角落孩子蜷缩的方向走去。
呼!看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朱北辰紧张拖着摇摇欲坠的七间透过帘布缝隙观察男子的行为。
男子与病危的孩子似乎是一对父子,而男子的行为看起来非常小心紧张,生怕别人发现染病的孩子。
大致的情况根据分析也清楚一二,在古代由于是传染性疾病,受限于医疗手段,对染病的人大多会采用隔离,放任自生自灭,更有甚者会将染病者焚烧阻绝病源。
“谁?”
风吹过帘布,卷到朱北辰脸上,警觉的男子霎发现了躲在帘布后两人若影若现的身影。
四目相对!朱北辰惊讶发现男子的眼神跟孝如出一辙,原来两人同样感染了疾病。
屋外火把数量越来越多,大队的士兵纷纷围到了屋子外头。
情形让屋子里的四个人呆得一动不动,他们都是在躲避外头的人追击。
男子预先做了个嘘声手势,暗示他们两个千万不要出声。
人群在屋外来回走动,不时有隔壁屋门被推开的声响,他们在一间一间屋子搜查着。
照着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他们迟早会闯进这里。现在四人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在搜索无果后,士兵挨着搜查终于来到这间屋子门前,屋子大门镂空的雕饰部位用绫糊做窗纸,锋利的镰刀兵刃影子透射在绫上,时刻牵动着屋内四人的心。
朱北辰的心已经不耐烦到极点,这帮人逼迫得实在太紧了,原本就没仇没怨的。
他按着手里的枪,将枪口对准屋子大门,闪身挡住七间的身子。
做好了只要那伙人进来,就鱼死网破的准备。枪械对战冷兵器的优势是明显的,他担心这把枪能解决几个人,在子弹打空后接下来可就要面对激烈的肉搏战了。
七间虚弱地抬手压住朱北辰的枪,用眼神告诉朱北辰要镇定。
吱呀!老式的木门被他们蛮横推开,紧接着门口涌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
孩子的父亲一看情势不妙,顺手抄起地面上一根铁质硬物就冲上去和他们拼命,嘴里还叽里呱啦说着朱北辰和七间听不到的怪异语言。
一时间他们都被这名莽撞的男子行为吸引,压根就没注意到躲帘布后两人的身影。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出几个回合来人反应过来,娴熟的使用手里的刀,孩子父亲不经几轮便倒在了血泊当中。
孩子蜷缩的角落很显眼,他们持着镰刀兵器像一群肆意屠杀无辜的恶魔一步步走向可怜兮兮的孩子。
要不要救他?朱北辰在心里纠结着,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一个重病的孩子倒在这伙屠夫无情的刀口下。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冲出去几枪放倒几个人,接着迎来无数人的围攻?
“发现一个染病的。”
“就地处决吧,这孩子不能留下。”
帘布上的投影倒影出屋子内的动静,一道高大的冲着手下吩咐道。
这样的事情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丝毫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镰刀兵器高举过头,完全无视孩子清冷如许绝望之际的目光。
犹豫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手起刀落,角落里一声闷声哀叫一下,孩子彻底没了呼吸。
帘布后朱北辰抖着手,忍不住要冲出去宰了这群畜生,要不是被七间死死按住的话。
面容冷峻的首领头也不会转身,眼神留意到被风微微刮起的帘布后,狐疑皱眉,随即挥手指了过来。
喔呜喔!喔呜喔!
一道接一道的鸡鸣声此起彼伏,冷峻的首领摆手止住了手下的动作,决绝带着底下人匆忙跨出门栏,不多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发的情况让朱北辰分外感到意外,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几声鸡鸣就能把这伙人给吓退了?
“属鬼的,怕天亮?”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北辰也感到诧异,这里会有天亮的时候吗?
花了好久朱北辰才定下心站起来,隔开帘布,走到角落孩子藏身的地方。
地面上半干的血迹,孩子冰冷的身体已然没有了气息。
七间依着墙有深意地叹了口气,黯然失神道:“不能怪他们,你该看到这个孩子身染的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在古代对付不可能战胜的疾病最好的方式就是屠杀。”
七间看着朱北辰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一时之间他很难接受这种处理传染性病人的处理方式,只好转移话题道:“你先看看外面的情况,他们应该走远了,我觉得很奇怪,这里现在还会存在鸡鸣。”
实际上七间奇怪的是接下来是否黑夜即将结束,四维空间一昼夜的转变究竟是有多长时间。
外头天还是黑的,远方城池与天连成一线的地方微微有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