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克兰这冬末春初的雨季,夹杂着阵阵清冷,还带着南方那般的潮湿,着实冻人得很。
艾尔文这一行都住在一间名叫“萤时”的酒馆,他出手很大方地把此地给包圆了。酒馆地处南城,却邻着馥宁河,地段极好,规模虽说不大,却是闹中取静的佳所。艾尔文一眼就相中了此地。
那菲洛狄兄弟俩自然是不会与艾尔文他们这一行人挤一块的了,毕竟这两兄弟有些“行事”还得背着艾尔文呢。
“咱们出去逛逛吧。。。”艾尔文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窗外这烟雨空蒙、雾霭氤氲叹说着。这句话他已经记不得在这几日来说了多少次了。
“你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奥妮安放下手中的魔法典籍,冷冷地扫了某人一眼。
果不其然,又收到了意料之内的否决。
自从那日碧芒乍现过后,奥妮安就知道这风克兰藏龙卧虎得很,什么样的高手都有。外加艾尔文大伤初愈,再受不得重伤,自然得万分注意才行。
那日在那念裛楼里,那佝偻老人已经让奥妮安十分警惕了,而后又见到那一道冲天的碧蟒剑气,更是让她殊为愕然。于是乎,这几日艾尔文便被奥妮安死死地按在酒馆里,不允许其出门了。
“是啊,你这家伙就安顿点吧。”特蕾西亚依偎在艾尔文怀里,拿手指戳了戳艾尔文的脸颊,帮腔说道,“现如今各方势力都涌到这风克兰来了,我们还是稳妥些好。”
“我这么谨慎的人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呢?”艾尔文怏叹着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呢?你这么怕死的人儿,怎么会忽然这么胆大呢?嗯?”奥妮安起身走过来,仔细地瞧着艾尔文说道。
艾尔文被她这一盯,吓得缩进沙发里,拿特蕾西亚挡在身前。
“是哦,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出门呢?”特蕾西亚转过来狐疑地望着艾尔文。
“哼,他还不是惦记那日在念裛楼见着那姑娘?”奥妮安没好气地说道。
“噢。。。”特蕾西亚恍然大悟道,而后恼恨地在艾尔文胸口拧了一把。
“哎哟。。。”艾尔文吃痛之下赶紧给这魔爪给拨开。
“你们信我,这里是帝国国都,皇帝脚下,何人敢乱来?”艾尔文企图用这种十分不靠谱的言论诓骗过去。即便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碰巧这时候图朗来敲门了,说有个好去处问艾尔文去不去,艾尔文暗笑这老家伙估计也是憋坏了。
“去去去!”艾尔文顾不得屋内两位姑娘瞪过来的眼神,赶紧抢答道。
为了不显得那么招摇,艾尔文把菲娅、雨浩还有那几位侍卫都留在了酒馆里。他与奥妮安、特蕾西亚跟着图朗出门去了。
一行四人往城南走了好一段,在一家赌场前停了下来。这一路上过来,让艾尔文不禁感叹这风克兰的南城真是越往南走,就越龙蛇混杂。靠着馥宁河畔的南岸还是以画廊、剧院为主,再往南来就乱了套了,赌场、娼寮、黑市比比皆是。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是兜售魔药材料、粗质矿石与魔物的小商贩。
即便此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也丝毫挡不住这些商贩们做生意的热情。他们靠着那一张破烂不堪的棚顶就可以吆喝起来,完全没有因为这扫兴的雨而感到不快。
艾尔文望了望眼前这个赌场的招牌——通天,不禁觉得好生有趣。他暗想虽说这赌场的门面在这南城的一片属于是鹤立鸡群了,但也不至于能衬这般“豪阔”的名字,不过人家可能追求的是“财可通天”,自己应是狭隘了。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地方?”艾尔文一脸怀疑地瞧了图朗一眼,“不就是个赌场吗?”
图朗笑了一笑,“进去不就知道了嘛。”
门口的小厮一见到图朗,笑着迎了上来,“好些时间没见着图朗老爷您了,这段时间上哪快活去了?”
图朗笑骂道:“快活个屁,糟老头子我哪有那种命。死走死走,前面带路。”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些零钱塞进小厮手里。
小厮眉开眼笑地领着诸人进到赌场里面来。
赌场门口站着两列高大威武的场护,艾尔文经过他们的时候能感觉出来这些壮汉个个身手不凡,想来这“通天”赌场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甫一进店,便是一幅人声鼎沸之景象。
一楼排着大大小小几十张赌桌,每张桌子上都围满了赌客。轮盘、纸牌、筛盅什么玩法都有,比起那些昏暗逼仄赌法单一的小赌坊,这里真是包罗万象、一应俱全。
进了这鱼龙混杂之地,艾尔文好生佩服起自己的先见之明。他出发前便嘱咐过身后这两位姑娘打扮得低调一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奥妮安便出了个主意,她与特蕾西亚都女扮男装就行了。于是乎,此时这三个漂亮的年轻“男子”跟在图朗的身后,没有引来太多的骚动。毕竟贵族男子们来此处消遣也是家常便饭,算不得稀奇。若是这两位做姑娘打扮,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痞子流氓的惦记,届时又得卷入一场毫无意义的打斗中去。风克兰此处人生地不熟,艾尔文不敢如何放肆。其实最为稳妥的法子还是不出门,可是他就是耐不住这个性子。至于奥妮安猜想的艾尔文是不是惦记那位姑娘,那就不得而知了。
带路的小厮应是知道图朗的喜好,径直领着一行人来到了二楼。
原来这二楼全是“战棋”爱好者。可虽说是爱好者,其中多数还是以输赢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