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芨瞪着眼睛看着维斯托,一脸坚韧不服输的模样。/p
他的眸色通红,也用同样的眼神回视着她,两人的视线交织在狭**仄的气氛里,显得无声诡异。/p
这时,忽然从头顶的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很急促,也很密集,像是楼上有人正在迈着飞快的步子往楼下跑来。/p
而且,听声音响起的剧烈程度,不像是只有一个人。/p
这里,是有电梯的,很少有人会走安全通道里的楼梯。/p
那么,究竟是谁?/p
还没等年芨多想,维斯托已经放开了桎梏着她身子和脖颈的手,重新得到自由,她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p
下楼梯的人,出现得可真及时。/p
心里只是这样随便一想,年芨并没有多去深思到底是谁会在这个关头忽然出现,更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忽然出现的。/p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p
维斯托往后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看了一眼年芨,好心提醒着:“快回人等急了。”/p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p
年芨不理会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他不会轻易杀她,于是没再说话,转身就朝一旁的安全通道大门走去。/p
维斯托在她身后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忽然说了一句:“仰光还在等你呢,弟妹。”/p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在略显安静的空间里,这句话也清晰无误的传到了年芨的耳朵里。/p
她脚步只是轻轻一顿,随即大步往前走去。/p
邵维………/p
维斯托………/p
真有你的。/p
再次回到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服务生们就像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样,年芨随便走两步都有人不停的跟她打着招呼。/p
都是刚才亲眼见到纪总拉着她进来的,就算攀不上关系,混个眼熟也是不错的。/p
年芨虽然挨个儿回应着,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p
维斯托一定是故意的。/p
用他的能量压制她的,好造成让人流短暂消失的这种情况。/p
她掐紧了手心,牙齿恨恨的紧咬着,全然忽略了既然人流都已经消失了,刚才楼梯上的那个脚步声又是从何而来的这个问题。/p
她只知道,纪仰光还在等着她回去。/p
凭着记忆走到包厢门前,年芨暗自感叹这地方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她一路问着走过来,很有可能会跟上次一样迷路。/p
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朝她礼貌友好的微笑着打开了门。/p
………/p
维斯托站在空荡荡的楼梯口里,脚步轻轻挪动往上走了两步,头顶立刻传来对应的脚步声,他轻嗤一声,然后抬眼往上方看去,雪白的天花板,他的眼睛直视刺眼的灯光,其中一个光影中,若隐若现的闪出了人影。/p
“哦,看来你还真的是放不下你的旧日伙伴呢。”/p
维斯托对着空无一物虚浮的空气说话,言语挑衅。/p
分明是对着那个人说的。/p
想了想,他又很好心的加了一句:“奉劝你一句,主君阁下不喜欢吃里扒外的人,你最好将你那种小心思通通收起来,否则就等着看你自己会是什么下场。”/p
静谧无声的空间里,忽然从上方传来一个沉沉的声线,嗓音略哑,气息沉重:“我记得我也告诫过你,不要动她。”/p
“哦?”维斯托咧开嘴角,笑得极其轻蔑,“你有什么资格来告诫我?流亡者?”/p
他盯着眼前的虚无,一字一句:“还是叛徒都像你这么有底气?林她可绝对不会可怜你呢。”/p
“不需要你管。”/p
说完这句话,维斯托的眼前“嗖”的一下飞过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转瞬即逝,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p
一个影子,静悄悄的站在了维斯托的身后,那人斜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其中透出森然冷意:“你只需要记住,动她者,我绝不放过。”/p
维斯托转过身的时候,那个人影早已经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p
“愚蠢的人类,呵。”下一刻,他也向一旁洁白的墙壁走去,身体化作光影,瞬间嵌入墙体。/p
他才不会像这种人一样,愚笨且无知,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自知之明。/p
“怎么去了这么久?”重新回到纪仰光身边,他神色略显担忧的问了年芨一句。/p
她轻声说了句:“没事。”然后安静的低着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对眼前邵维跟纪仰光的谈话充耳不闻,心里沉沉的,涌上了一个念头。/p
过了一会儿,邵维将一杯酒,慢慢的推到了年芨面前:“仰光胃不舒服,不如弟妹陪我喝一杯?”/p
听到这话,她抬起头,对上邵维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不是红色,是正常人的浅色瞳孔。/p
是分身。/p
喝酒?他这是什么意思?/p
尽管心里疑惑着,但年芨心里也明白,至少现在,在纪仰光面前,邵维不会在这杯酒里做什么手脚。/p
犹豫了一会儿,年芨还是伸出了手指。/p
随便你想干嘛,都尽管放马过来。/p
她的动作却被纪仰光轻轻止住。/p
回过头,年芨不解的看了一眼纪仰光,他轻轻摇头,然后对着对面的邵维冷声说:“年芨还生着病,实在不适合喝酒,大哥如果真的很想喝,y.l里有很多女人乐意陪你。”/p
他的神色无波无澜,还跟以前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