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心有动摇,又不知该不该去完全相信白鹤童这番话。一直以来,凌羽墨对待自己的态度多半是忽冷忽热。冷淡的时候会毒舌气死人,温柔的时候又使人难以置信。/p
“你不相信?”看她犹豫片刻,承认地对自己点了点头。一脸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的表情,白鹤童不禁暗暗啐了楼上的徒弟一句。/p
徒儿啊徒儿!你藏得可真够深的。深得就连你与她溶血而生之花——白玉水仙。都已然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人再明显不过的答案。/p
若不彼此喜欢,又怎会心若繁花?/p
狐族的血向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自然也能够将任何死物重现生机。这种细微末节,却从不被任何人所发觉。/p
他却看得真切。/p
“如若不然,我上去帮你问问他!”说完白鹤童转身兴致勃勃就要上楼去。却不想披在肩后的头发被她用力一扯。/p
“嘶!”倒抽一口凉气。他揉着发麻的头皮,扭头歪着眉瞪着她:“怎么?你不问清楚怎知他究竟喜不喜欢你?还是说你想自己上去问他?”/p
“我不知道......”两者她都顿感无措。她的的确确是想问清楚凌羽墨的心意,可是又有些担心犹豫得到的结果未必是她所期。/p
他是少主,而她一无所有。她并没有资本唐突地向他探寻心意,但心底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催促着她去证实些什么,若未来她完全恢复记忆就怕是将他全然忘记。/p
她却并不想忘记他!/p
“不然,我教你一个办法吧......”看她犹犹豫豫,白鹤童忽然笑的又贼又暧昧。揉着头皮,附耳对玉儿道:“但凡是男子,唯有一种办法能保准令他老老实实道出心里的实话。”/p
突然好奇凑上去。她问道:“是什么办法?”/p
“那便是......撬开他的嘴!”白鹤童笑得阴险。/p
她一时未明白过来字面的含义:“怎么撬?”对凌羽墨动用私刑吗?可是她又不会一招半式,怎打得过飞檐走壁还会些“茅山之法”的他?届时,别说是近他身。便是想要触及他一根头发丝都难如登天吧?/p
白鹤童却指了指她的粉唇,大刺刺摆明说道:“用嘴撬啊!”/p
用......用嘴......撬?/p
她的脑子里感觉瞬间“彭”一声什么东西炸开了,轰得她昏昏沉沉地有点眩晕。/p
抖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你说用......用这个?”这......这不是摆明指使她硬生生去强吻凌羽墨吗?白鹤童对外人如此坑害自己的徒弟当真合适吗?/p
趴在她肩膀上的圣尊大人听后,抬起头呼哧呼哧哼唧了几声。似乎意指对白鹤童提出的这个馊主意予以强烈抗议。/p
“不使出点美人计逼他就范。难不成你还想着与他堂堂正正江湖决斗去?”白鹤童用“笨蛋”的眼神怼了她一眼,继续“开导”她:“不然......你以为青楼那些花魁们,是如何有法子将硬汉缠成绕指柔的?就光碧璇楼主那一身薄如蝉翼的纱袖罗裙便尽是引诱之意。天天围着我家爱徒身边转悠想要引起注意,就你天天扮得不男不女的!”一副好皮囊都尽被败坏完了。/p
“我......我看你这办法......”她背脊上的热度一直延伸到后脑勺,艰难地咽下口水后婉言拒绝白鹤童的提议:“实在不妥。”要她搔首弄姿?还得主动强吻男子?/p
可以说一句:臣妾当真做不到!/p
见她拒绝,白鹤童原先兴奋的表情瞬间垮塌,难掩失望之际又忽而不甘:“那不如你或者先换一身罗裙?学着向碧璇那般轻声细语地说话,我家爱徒看了定是欢喜的很。”/p
她嘴角古怪地抽搐一下:“你确定他看到我那样便会心生欢喜?”而不是立刻从池子里取来满满一桶池水,将她从头到脚淋个透彻?再拷问她是不是失忆后变得更傻。她倒觉得白鹤童这番热络的样子,像极了武儿口中所形容的旋香楼前门那位招揽客人的老鸨凤姨呢?/p
圣尊大人更是吼吼两声,极度对白鹤童状似不悦。/p
“他都肯为了你受伤,又怎会不喜......”看圣尊大人怨恼,白鹤童这才悻悻然收回嬉皮笑脸。/p
这两个呆子,明明两心之间就隔着一糊纸窗。却宁愿隔窗秉烛,两两相望于光下剪影猜测着。也不愿坦然面对彼此的真心。/p
兴许对他们来说。怀揣着都为对方设想的顾忌与担忧太过沉重了些。/p
“对了。”一提及受伤,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脸欣喜地朝白鹤童道:“你是凌羽墨的师父,想必身上定携带有上好的伤药吧!”/p
“伤药?”白鹤童愣了半晌后摊开双臂,一脸无辜又坦白的回答:“这个东西我倒真的没有。”因为即便受了伤,自己的血就是一个很好的自愈圣药。又何需随身携带伤药?/p
九尾狐之血与九尾灵珠,两者皆是魔界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呀!/p
“我重病三天。他为了救我上雾月山采药之时不慎手心受些毒伤。我便想寻你讨要金创药拿去给他。”至少抛开感情不谈,起码知恩图报还是必要的吧。/p
白鹤童一听,扑哧笑出声来:“你以为就那点小伤对他来说很致命?”莫说是毒伤,只要不是上仙兵器所致。他们的伤口不日便可痊愈无痕。/p
想起爱徒放任玉儿把自己的手包扎成那副鬼样还不肯拆卸。白鹤童便觉有趣。/p
默默哀叹,她失望的白了白鹤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