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怎么了?发什么愣?”拎着两串冰糖葫芦的骆盈盈转身扭头顺着玉儿的视线一并看去,了然地又再解释道:“这便是荆国京城最时兴的绣庄,我之前与你提及过。我赠与你头上那只樱花发簪就是出自此绣庄老工匠之手......怎么?你不吃冰糖葫芦了么?哎!你上哪儿?等等我呀......”/p
玉儿则是想起什么似得,出神地提裙径直地朝绣庄走去。骆盈盈只得抓紧手里的两串冰糖葫芦紧跟其后。/p
远望店中一人依旧是当初那个八卦又絮叨的店小二,他正拿着抹布懒洋洋地假意擦拭着桌面。看到店内四下无人,他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迎面便看到两位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踏入他的店内。/p
“呃......二位姑娘,咱们绣庄也快打烊了。若要挑选饰物或是衣裙还请赶明早再来吧!”店小二眼看面前的两位姑娘虽然蒙着面纱,但衣着看得出皆是精致得体。下达逐客令的口气里也就轻柔了些许。/p
“我之前早已相中你家的一样东西。便想一买即走,绝不会耽搁许久。”玉儿张嘴便直接对店小二道明来意,并四下张望:“先前那身樱花琉璃裙可还在店内摆卖?”/p
“樱花琉璃裙?”这下子,换成是店小二与骆盈盈两人皆为异口同声地讶异道。/p
店小二率先快速反应过来答道:“哦......那身衣裙卖倒是没卖出去,但姑娘为何偏偏看上它呢?可知那身衣裙原本是玉......”/p
“我知道它的来历,也知道它原本的主人许久仍未曾将衣裙领走。你有意将它擅自卖出,但我也确定是来买它无疑!”自己既然如碧璇所说,只是玉琉璃府中的一名丫鬟。那么买回自家小姐的衣饰也并不为过吧?/p
与骆盈盈互看一眼,接收到对方疑惑万分又迫切寻求答案的眼神。玉儿还是选择未将自己身世的过往内情如实告知骆盈盈。/p
她不想让骆盈盈牵扯进她复杂莫测的境遇中,恐遭他日自己会连累骆盈盈被碧璇埋怨嫉恨。/p
再也不愿发生莲香寺数十位僧尼因她冤死的惨剧。/p
“这身衣裙我曾见过,它原是玉家小姐的定制之物。搁置在绣庄中已有月余,但是京城的姑娘却没一个人敢买......”骆盈盈将玉儿拉到一边细声倾诉道:“坊间都在传玉家小姐被捉去献祭给狐妖,必死无疑。姑娘们都怕买了这身衣裙之后晦气......”/p
那么在她身上所发生的诡异事情还不够多吗?这点晦气对她来说又有何惧?于是,玉儿朝骆盈盈无所谓地耸耸肩回道:“我反倒一眼便觉得这套衣裙很合我意。”/p
“你傻啦?没听到我方才说的吗?这身衣裙的主子遭遇不测。再漂亮的东西也买不得.....”/p
这下子却换成店小二乐了:“小的曾经在月前遇见过一位少年公子,他也曾赞誉过这身衣裙甚得他意......看来全京城也就姑娘与那位公子钟意上它......只不过那位公子许是还未曾婚配,即便是将衣裙买了回去也是无人可送。若姑娘当真要买,小的的确可以折价贱卖。”/p
不需解释,之前店小二口中的那位少年公子正是她本人是也。/p
骆盈盈见劝说无果,又动手猛地拉住玉儿的胳膊。瞪圆了一双大眼珠子:“你当真要买这身死人的衣裙?”/p
“可又没说玉家小姐已经香消玉殒,你又怎能就此断定它是一件死人衣服?”玉儿忍不住低声反驳骆盈盈:“再说,这身衣裙绣工用料款式皆数上乘之作。所谓各人有所爱,我着实喜欢的很......不如便用先前卖画的钱将它买下便可。”/p
“我......”眼下骆盈盈根本无法动摇玉儿的决意。/p
“这位姑娘果然慧眼,这身琉璃裙原本就为将军府的玉家大小姐所定制,看姑娘身形应与玉家小姐差不多,当属合身。加上衣裙用料便属上乘之选。市值可值它个五百两,可叹因为它背后一些变故。掌柜交代小的折价贱卖,如今五十两便卖给姑娘可好?”店小二已经在开始卖力地加油添醋地游说玉儿了。/p
五百两变五十两?怕不是半卖半送了吧?/p
“喏!不用找了!”玉儿掏出腰间钱袋,往半空中抛了一抛。掂量掂量差不多的数量后,便慷慨地扔到店小二怀中。/p
“谢谢姑娘!”此时的店小二笑得满脸褶子,乐颠颠地赶紧收好钱袋。像是怕玉儿反悔,赶紧动手利落地将衣裙装进一只木制锦盒中安放妥当。再用方段布匹四面在外捆绑,打包好后双手递到玉儿手里。/p
手里拎着那只锦盒走出绣庄,玉儿顿时心情莫名舒畅。或许,是终于庆幸着自己替代玉琉璃完成了心愿吗?/p
转念一想,她居然帮着凌羽墨买下了属于他未婚妻的衣裙?她是中了他的毒么?还是他本身就有毒?这些天来但凡有他与自己回忆的种种回忆,都令自己心思神往。/p
越是回味,便无法否认越是在心底日复一日加倍想念他。/p
掀起面纱,咬一口骆盈盈递给自己那串酸甜黏腻的冰糖葫芦。堕入口中的甜味散去之后竟然带着一丝微凉的苦意。/p
霓裳在身,却不见君鉴赏在侧。/p
这时,一队骑着矫健黑马的蒙面黑衣人从市集中缓慢经过。为首在前带队的黑衣男子并未掩面,隐约可从兜帽中的侧颜看出于月光下,他惨白如纸的僵硬面容。/p
玉儿停下口中咀嚼,放下面纱眯起眼一直凝视着那黑衣男子脸色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