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怎么如此健忘。”青禹想到什么似得立马支起魁梧的身子,一拍手心就转身往楼下走去:“说不定少主此刻正在玉儿房中......”/p
“公子在玉儿姐姐房中?这怎么可能?”这回换成武儿惊了:“他们又不是夫妻......”/p
“你小孩子家家的还不懂这个!他们俩昨夜在旋香楼的花房......别提多亲密了。我家少主又不是身患什么隐疾之人,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青禹已将心目中的少主夫人之位易了主。并非是因为玉家小姐已经香消玉殒的缘由。而是他真切看出玉儿对少主的真心,自然而然便倒戈相向了。/p
加之那一簇在保护玉儿之后消失的九尾狐绒,也悄然证实少主对玉儿的动情至深。/p
或许,彼此真情实意的鹣鲽情深远比门当户对的一纸婚约更令人为之动容。至少在青禹眼里发觉少主凝视玉儿的时候,目光是八年来为之温柔的一瞬。/p
所以,这个八卦他当然不可轻易错过。/p
于是武儿在青禹的感染下,也一并蹑手蹑脚地下到狻=而贴近书房那扇异常紧闭的窗棂,双双附耳探听起里面的动静来。/p
“这不太好吧?若公子当真在玉儿姐姐房里。我们岂不是要被责骂一通,再说这也算是女子的房间,我们这般偷窥实属不妥......”武儿与青禹一人一边地贴靠在窗框上探听着。当武儿觉得屋内并无太大动静,便有些退却地悄声朝对面的青禹道。/p
“怕什么?若是真的那也是好事一桩。我也好坐实此事后,即刻主秉明一切。再说玉儿迟早是少主的人,绝对不计较这等小事。”青禹又兴冲冲像个老妈子似得,不等武儿连连摆手阻止之下。满脸好奇地伸手轻轻撇开虚掩的窗框一角。/p
在那幅白纱帘下,青禹并未预期看到两情缱绻的场景。却好似看到一本书籍正横档在自己视线之前。他心下古怪地嘀咕一下,又眯着眼定睛看清那本书上的三个大字低声念出:“春乐图......?”/p
在旁的武儿一听到这本书的名字,立刻心知肚明地瞪大了双眼低喊:“春......春乐图?你是说玉儿姐姐屋内有这本书籍?”还未等青禹做出回应,武儿主动推开了那扇窗。/p
听到前方有所动静,还裹着被褥正偷看春乐图的玉儿赶紧慌张地将书本揽进被褥里。抬起一张微红的俏脸,尴尬地瞪着正楞在窗棂外的两个人。/p
“你们......”玉儿极其心虚地赶紧掖好被褥,藏好手中那本书后支吾反问:“有......有事吗?”/p
“玉儿姐姐......”武儿眼尖地越过窗棂,伸长手臂一把抽过那本露在被角外的书,脸色为难又窘迫地说:“天啊!姐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看这些秘戏之书呢?也不怕污浊了眼睛!”为了将功补过,他今早赶紧就开始动手打扫马厩。实则就是怕公子责难他擅自带玉儿姐姐前往旋香楼之过。好在公子应该还没发现这书,否则他又得罪加一等。/p
“额......”玉儿干笑两声心虚回答:“这是......盈盈昨夜塞给我解闷的,我一早就随便拿过来翻了一翻而已......”可不敢对武儿说实话,她是想从书中“取经”。/p
昨夜看凌羽墨那样子差点就要亲到她了,却也不晓得哪儿出了岔子他最终没下得去嘴。她寻思一番过后,难不成是她表现得不够秀色可餐?/p
是因为她穿的没有碧璇那么风情万种?还是谈吐终不够百媚绕指柔?/p
只是春乐图里绘制的任何一帧画面,都看得她面红耳赤无法正眼相向。完全找不出什么“窍门”可取。/p
一提及骆盈盈,武儿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掏出怀中的一条彩蝶罗帕递给玉儿说道:“记得盈盈姐姐今早托我把这张帕子转交给你。”/p
一看到那是她昨夜在旋香楼遗落的那张彩蝶罗帕,玉儿便欣喜地接过并对武儿道:“回头你帮我找些针线和丝绢吧。”曾经答应与盈盈的手帕之交,她至少不会忘却。/p
谁知武儿点头应允后,却不死心地朝屋内探头张望:“玉儿姐姐,公子人呢?”/p
“凌羽墨不是在楼上吗?要不就是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上?”她久而久之发现凌羽墨特别爱上树待着。/p
武儿还是一个劲儿朝她床榻上瞄:“公子不在姐姐帐中吗?”/p
“武儿!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可能在我床上?”她的脸又刷的红透。武儿这小子吃错什么药想到那儿去了?/p
换言之若是凌羽墨当真在她房中,她还用的着偷偷研究春乐图?/p
接着,她紧张地拧起眉头反问武儿:“他当真不在墨园?”见武儿一脸困惑地摇摇头。她心又开始慌了,赶紧掀开被褥着鞋。披头散发地就奔出房门外。回身望向楼上的房门大敞,便咬唇埋怨地失神低语:“他怎么又......”/p
凌羽墨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何总是无缘无故,不言不语地便消失不见呢?/p
她还想找机会将那瓶白玉断续膏亲手交给他......之后,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p
“玉儿姐姐莫急,绯龙尚在马厩。公子应该只是暂时出门罢了,只是我与青禹大哥都以为公子昨夜在你房中......”武儿心想原是误会一场,便挠这头不好意思地笑了。/p
听到武儿如此笃定地说,她也跟着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转眼却见青禹已经默不作声地蹲在墙角,完全置身事外地两眼放光,津津有味翻看手里那本春乐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