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苏璃和陈曦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少到有时候甚至一句都没有,周围的同学都看出她们的异常来,有的八卦在背后议论上几句,有的则对她们之间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苏璃很多时候其实想开口和陈曦话的,可是一看到她表情冰冷且一副根本不想开口的样子,自己又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讲,便只能继续沉默。
如此不愉快地过了两个星期,这早上陈曦突然主动开口了,“苏璃,我要转学了。”
苏璃一惊,呆呆看着她,一时脑袋空白。
陈曦继续道,“我妈想离开这里,她想带着我去外婆的城市生活,以后或许都不会来了。”
苏璃心里“咯噔”一下,难受起来,挣扎半开口道,“那……那你什么时候去?”完觉得自己实在嘴笨,明明心里很舍不得对方,却弄得好像巴不得她早一些离开才好。
可除了问这个,她又一时不知道能什么好。
“后。”陈曦回得很快,回答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晚上我想请你们一起吃一顿。”
她点头,不知道能什么,“你别走”或者哭一场吗!她不出也做不来,便什么也没有表现,不知道陈曦会不会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她的离开。
陈曦这时又开口道,“其实这些我没有和你话并不是在生你的气。”
苏璃看向她,也开口解释,“那我只是因为看到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才会莫名生气,才会那样去靠近许宸,我忘了考虑你的感受,真的很对不起。”
陈曦微笑回道,“我知道的,我都明白,我那跑开虽然是看到你们那样难受了,可我都明白的,我们都是女生,又是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不懂你在想什么呢。”顿了顿又道,“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那样跑开的,这也给你造成了心理负担,希望你原谅我,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哪怕以后不可以经常见面了。”
“会的,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苏璃得很认真,陈曦就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像极在发誓。”
苏璃看着她笑心情好了许多,却笑不出来,觉得心里闷闷的,接下来的课也都听不进去,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她那句“我要转学了”,她不知道没了陈曦以后的日子会变成怎样!也不知道她离开以后自己和她还能不能再见面,如果见面,感情是否还能回到从前那种手挽着手的美好。
她不禁想起之前在某本书里看过的一段话,“总有那么一些人,开始得很美好,结束得很仓促,再见时已是陌路人!如垂还不如不曾相识!”
当晚上,陈曦请客在一家ktv里,去的有苏璃,许宸,周琦和陈喃喃,都是一样的年纪,聚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很是融洽。
包厢里的音响震耳欲聋,周琦和陈曦唱的歌最多,陈喃喃很是捧场像个粉丝一样看着他们,脸上始终带着浅浅微笑,许宸和苏璃则都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任由五彩的闪光灯在脸上晃来晃去。
聚会的最后大家一起唱一首离别的歌,“离别之后,我们是否还会再见/再见之后,我们是否还能如前/就先别想那么多/让我们干了这一杯离别的酒/为下一个重逢先醉上一场……”气氛欢乐却又感伤。
唱完后不知道是谁叫了啤酒,陈曦一口气喝了半瓶,醉得脸蛋通红,眼睛也通红,开始一些奇怪的没人听得懂的话,许宸看粒心不已,便站起身道,“我们得回去了,时间已经不早。”
大家这才散场,周琦负责护送陈喃喃,许宸和苏璃一起搀扶着陈曦,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苏璃一路上听着陈曦胡言乱语,又看着她时不时跑到路边去干呕,很是心疼,想起上次庆祝篮球比赛成功时自己醉酒的难受经历,愧疚道,“真不该让她喝酒的,当时真该拦下,这样回去陈阿姨看到肯定会很担心的。”
许宸漠然回,“我拦了,没有拦住。”
苏璃这才想起他确实是拦了一下,也确实没有拦住,沉默下去,继续搀扶着她一步步往回走。
马路上的车流奔涌不息,夜风很凉,很大,吹起三个少年的衣摆和头发,清朗月光照在他们周围,在他们的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只因为我们都一样年少,一样在经历那些懵懂!所以你的难过我都能深切体会。成长的路有时会很难走,但如果身边有人陪着你往前走,所有的一切便都不算什么。
三个人走到分岔口处时,苏璃道,“陈曦就交给你了。”
许宸点头,叮嘱道,“你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信息。”
这句话让苏璃突然想起顾凌安来,之前的每一次分别他也都会这样叮嘱自己,不由得就恍了神,心里难过起来。
许宸看她表情古怪,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要不你陪我一起送陈曦回去,等下我再送你回去?”
苏璃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来,你快些送她回去吧,我自己没事的。”松了手就要离开。
陈曦此刻已经醉得站不稳,一个人搀扶有些麻烦,许宸只能蹲下背起她,她趴在他的背上,突然哭得像个孩子,“我们都不长大该多好,还像时候那样经常在一起玩,我们的爸爸每出去赚钱,而妈妈在家里煮好吃的饭菜陪着我们,大家都很快乐。”
苏璃听得红了眼睛,许宸也红了眼睛,唯独那个出这番话的人完却笑了起来,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美好,仿佛已经回到了最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