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我把孩子养大了,他现在很健康,他五岁了,长的很好看。
你就看在我把孩子养大的份上,不要计较我当年的收养之罪行不行?”
齐若云带着哭腔,眼眸之中爬满血丝。
因哭的太久,她的嗓子呈沙哑状,干哑难听,像是破了的二胡。
聒噪的很。
宋暖冷冷一笑,“孩子现在不认我们亲生父母,还有自闭症你好意思跟我们说把孩子养的很健康,还指望我们感激你不成。
齐若云,我真的想掐死你。”
宋暖的情绪不稳定,她眼里裹挟的恨意像是一团燃烧起来的火焰,越烧越旺,火团越滚越大。
齐若云也似乎看见了她眸光里的那两团火。
宋暖在慢慢朝她靠近。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退到身后,撞上了金志文的身躯。
她能明显感觉到金志文避让开来,随后她被一股力道将她推回了宋暖面前。
是金志文推的,他把她推给了宋暖。
这意味着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帮自己求情,不帮自己谋退路,反而弃车保帅,把自己的妻子舍弃了,就为了撇清干系不危害自己。
果然验证了一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真是可笑至极!齐若云被推到宋暖身边后。
宋暖两只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拼命的用力。
齐若云不敢推开她也不敢还手,她害怕被唐澄一枪崩了。
豪门圈子里早就传遍了这唐家少爷的暴脾气,跟混社会的痞子一般,胡作非为,一条人命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简单,而且他冷血无情百无禁忌。
只怕她若是也半点反抗,他都能一枪把她给崩了。
“齐若云,你真的该死。
你害我入狱,我也没这么狠你,我在监狱里饱受折磨应该也是你打点了人故意谋害我吧,只是希望我没命活着走出这监狱,我以为你只是想杀我灭口因为我撞破了你出轨的破事,谁曾想到你竟然动我的孩子,抢我的孩子,孩子是我的底线。
你偷走了他整整五年,害我以为孩子早死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宋暖怯懦卑微了二十多年,头一回,她仿佛身披盔甲,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发疯似的报复。
齐若云被掐的面红发紫,完全喘不上气,金志文在后面傻愣着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想出手阻止。
唐澄更是一副扬唇看戏的状态在一旁默默看戏。
这宋暖凌厉起来的时候倒是有点可怕啊!但他就是愿意看到她这样,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去争去抢去发泄。
哪怕是现在她像个疯子一样,他也不会介意,他情愿让她疯。
疯过这一阵,把她这些年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她的抑郁症才能有所好转。
“放手,求求你放手!”
齐若云抓着宋暖的手祈求她放开。
她快要被掐死了。
而宋暖非但没有听见一般,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咳咳。”
齐若云因极度缺氧拼命的咳嗽。
在她快要窒息前,宋暖松开了她的脖子。
死,对她来说太便宜她了。
被松开脖子的齐若云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大口大口的呼吸清新空气。
只是没想到这完全还没有结束,新一轮的暴击开始了。
宋暖又一次冲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拼命的拉扯,然后指甲挠抓在她脸上,又是扇巴掌,又是打她脸。
尖锐的指甲在她脸上刻上猫爪一般的血印。
齐若云疼的鬼哭狼嚎。
头发被薅走了一大把,脸上被抓的面目全非,鼻青脸肿。
这辈子她都没受过这种苦。
唐澄也没想到这丫头爆发力这么强。
但他依旧想要在心里默默说一声,干的漂亮。
不知道打了多久,宋暖打累了,蹲在原地,喘着气。
她指甲缝里还有从齐若云脸上挠下来的皮肉,还有一地的头发。
她从未发泄的如此彻底。
有唐澄在一旁撑腰,她几乎把这些年所有积怨都彻彻底底发泄了出来。
以前她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去做这些。
齐若云疼的在地上狂哭不止。
宋暖眼角溢出一滴泪珠,望着齐若云,“为什么要把我毁成现在这样,当年你出轨的事情我用我的善良替你隐瞒了五年,而你呢,用五年想着怎么毁掉我怎么弄死我,还把我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一并夺走了,齐若云,你是人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真的应该去死!”
她流泪是为了自己这些年受到的伤害而感到不值。
她以善良对待每一个人,每个人回报给她的又是什么呢!当年的唐澄践踏了她所有的天真和单纯,齐若云又给了她致命一击。
回首过往,她觉得自己活的就不像是个人。
唐澄看宋暖情绪有些崩溃,怕她控制不住自己,会朝更严重的抑郁症方向发展。
他把她拽了回来,捞在他身边坐下。
然后她便起身,一步步走到齐若云面前,“考虑了这么久,死和活着,你选择哪一种?”
齐若云刚接受完一顿暴打,如今又被问到这个生死抉择问题。
她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谁会想死。
可是只怕她选择活,唐澄这个男人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在监狱里的日子只怕会比宋暖当年受到的苦更痛百倍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