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夜身形极快,立即将宁浅拉入身后,伟岸的身躯挡在她前面。
宁瞳的双手在触碰到封肆夜之前,骤然停下。
她敢撕宁浅,却不敢动封肆夜一根汗毛。
“你碰她一根手指试试?”封肆夜冷冽的话犹如一把刀刺入宁瞳的心脏。
她吓的失了言,双瞳里充斥着一丝慌张。
刚才所有的嚣张和怒火都偃旗息鼓。
宁远这时才站出来劝和:“别动怒,阿夜,浅浅和瞳瞳从小就斗嘴惯了,今天瞳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心情的确有些不好。我们带她下去休息。”
说完,他忙给了安慧如一个眼色,示意她把宁瞳拽走。
别真当着封肆夜的面,伤了他的宝贝娇妻。
宁瞳被拽走后,宁浅从封肆夜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平时我都跟她互撕,她又打不过我,我这样显得很怂。”
“难不成你们两个孕妇要凑一起打一架?”
“有何不可,我们俩又没区别,她不在乎她的孩子就尽管来跟我打啊。”宁浅挑了挑唇。
她本来是有那么一丢丢同情宁瞳的。
她接二连三遭遇爱情失败,如今好不容易要结婚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叹她命不好,还是她自作孽。
可是她刚才那把什么过错都归结到她头上的恶劣态度,她还真没什么地方值得同情的。
活该!
封肆夜敛着眸,无奈的瞥着她的肚子,“投胎到一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女人肚子里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能做我宁浅的宝宝,那是前世几百年修来的福气好不好?”
宁浅瞪了封肆夜一眼,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低声对肚子里的宝宝说:“你爸瞧不起你妈,出来帮我揍他。”
“好,我等着。”
封肆夜揽过她的腰,唇角扬起一抹肆意的浅笑。
夫妻二人离开唐家后院,回到唐家,跟唐老夫人打过招呼,便要先回去。
走到院门口,等雷炎把车开过来。
一身白色长裙的姚蔓儿也从唐家告别完出来,朝着她们走来。
“宁浅,可否借阿夜给我几分钟,我有话想跟他说。”姚蔓儿一上来,便直奔主题。
宁浅特意挽紧了封肆夜的胳膊:“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
“我想,如果我想当着你的面说,阿夜也不会答应吧,毕竟是关于一些机密的话。”姚蔓儿唇角上挑,脸上写满笃定。
她每一次都这般笃定又自信的从她身边唤走封肆夜。
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要跟她走吗?”宁浅转过头看着封肆夜,把决定权交给他。
如果他要走,她也拦不住。
但若是他选择跟姚蔓儿走,想必,她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他们俩私自在餐厅约着吃饭的事轻易做出原谅了。
封肆夜明白宁浅的底线在哪。
所以他根本不会去触碰那条线,揽着宁浅的腰柔声道:“我们走,我跟她无话可说。”
两人正要转身,姚蔓儿突然笑着说:“你知道两年前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又是怎么复明的吗?”
咯噔……
这个敏感话题让宁浅顿时停下了脚步,掰开封肆夜缠绕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回头:“我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他都跟你说了吗?他眼睛怎么复明的也说了?”姚蔓儿表情夸张,似乎不太相信封肆夜会跟宁浅坦白,言语里尽是试探。
封肆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冷冽的脸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
而这个凭空回来的姚蔓儿,却在试图破坏他的婚姻,扰乱他们的生活。
她,根本就不该回来,更不该出现在江城。
姚蔓儿似乎已经感受到封肆夜如刀子般投射过来的目光,笑呵呵的收了嘴:“别生气嘛,阿夜。当我什么都没说。”
好一句什么都没说。
就只是这简短的两句话就足以激起千层浪。
姚蔓儿识相的离开了,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人走后,宁浅仰头认真凝视着封肆夜的脸。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耀眼,投射在他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剪影。
“你知道我不想因为任何人的话而怀疑你,从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嗯。”封肆夜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字,紧蹙的眉宇犹如拧成了一股川字。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始终不愿提及两年前的事,跟我坦白就有这么难吗?”
宁浅语气里带着恳求的语气。
刚才融洽温馨的氛围全被姚蔓儿几句话搞砸了。
“如果选择坦白,对我们俩都不是好事呢?”封肆夜思忖半晌,终于开了口。
“无非就是你为了我才瞎的眼,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不能接受的,你现在眼睛不是好了吗?过去的事有什么不能提的?”
“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过去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我,封肆夜,一辈子都不可能做伤害你的事。”封肆夜握住宁浅的双肩,所说之话近乎低吼的语气。
宁浅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难道她纠结这些事,想知道一个真相有错吗?
她当初傻乎乎的选择相信他,等来的却是他费尽心思的一场骗婚。
可他最后打着爱她的名义让她原谅。
如今他依旧选择同样的方式,带着隐瞒的方式让她别管,不过问,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