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满脸的不悦,在寿宴上迅速的变了脸,语气显然冷淡道:"最好是如此吧,她可是身份尊贵的宁王妃啊,怎能不替你生下嫡子?为你生子,绵延皇族的嫡系,这才是她最主要的责任啊。"
刘骥剑眉紧蹙道:"娘,婉儿才刚入门多久啊?不过仅是两个多月的光景,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一点,来日方长呢,说不定明年便怀上了。"
语罢,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董婉的双手,轻声安慰道:"娘的性子急,你只要好好的调养身子吧,其它的事情就别管了。"
太夫人瞥了董婉一眼,吩咐道:"请大夫开点进补的药方吧,嫡妻无论如何都得生下嫡子,就算是倍感压力,就算是得四处求药,就算是终日求神问佛,她也得想办法办到。"说到这里,她的神色端肃,将眸光移到儿子的身上,缓缓的开口道:"梦平的身子已经完全康复了,你是个王,也是王府里的支柱,只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那种在戏文里缱绻浪漫的事情,不适合你的身份……"
话还没说完,刘骥便皱眉道:"娘,你怎麽又提起这事了?儿子不是经常去看梦平了吗?嘘寒问暖,那一日短少过了?"
"你明明知道为娘在说些什麽!"太夫人略显得恼火。
就算是硬逼着他去曹梦平的屋里,也是坐一坐便离开了,最後又回到了王妃的身边了。
而他心爱的女人,居然无法生育?
体质虚寒的女人极不易受孕,有极大的可能会终生不孕……
他不愿意再碰别的女人,王府里怎麽还能有子嗣出生啊?
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先夫惠帝的子孙就得单薄如此,她便忍不住郁闷得恼火了起来。
今日寿宴本该欢欢乐乐的,曹梦平见夫人居然恼怒了起来。立刻出声安慰道:"娘,请别生气啊,是梦平的身子还没完全的康复。所以不便将宁王给留下来,每每都是我主动要求他离开的啊。"
刘骥怎会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是因为婉儿不易受孕之事。在藉机发难?
刘骥沉着脸对着曹梦平坦诚道:"梦平你实在没有必要替本王解释些什麽,是我刘骥对不住你。除了我的心,我什麽都可以给你的,就算是膝下无法拥有子嗣,你在王府里仍然可以享受着夫人的尊荣,终身富贵无虞,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不仅是你。本王对除了王妃以外的女人也一样。"
刘骥严正的表达立场,打算让太夫人从此死了心,让她不必因为婉儿不孕之事,终日逼迫他去当一名种马。或者又为了子嗣之事,完全不顾他的意愿,擅自替他纳了新的妾室入门。
"你!"太夫人气得差一点儿将酒盏往他身上砸了。
这时,却见沈慕秋大声笑道:"哈哈哈!太夫人你又何必呢?儿孙有儿孙福啊,你老闲着没事。总是喜欢逼迫自己的儿子,将你的心意强加在他的身上,非得按你的意思来办不可。之前,长风按你的意思,违背已愿。去争夺皇权,又如你所愿,娶了曹梦平为妾,你可知道做这些事的同时,他的心里有多麽的难受吗?你难道不能稍稍顾及他的感受,非得事事干涉不可吗?"
为了争夺皇权,他不得不放弃载酒江湖行的姿意潇洒生活,去接近窦丞相,因此受到了欺骗,导致误杀了董老司马,终身对董婉感到愧疚不安;为了满足老夫人想抱孙心切,他不得不娶了曹梦平,造成曹梦平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得独守空闺。
"住口!"太夫人登时勃然大怒道:"沈慕秋你与四十九相交多年,我一向不把你当成外人,但是你也别太过份了,竟然敢管起我王府之事来了?"
沈慕秋听了,立刻起身,朝着她作揖道:"那麽,我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也该告辞了!"
刘骥沉着脸道:"慕秋,你不是外人,尽管坐着饮酒便是。"说着,转头对着太夫人道:"还有,娘,王妃入门未久,你别太急迫,对於子嗣之事,您尽管放寛心吧,调理一段时间之後,我相信她一定会怀上的……"
话还没说完,这时窦沅沅突然"哇"了一声,吐了一口酸液出来。
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
众人的注意力在倾刻间,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去了。
"沅沅你是怎麽了?"见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又连连乾呕,太夫人连忙问道:"你是那里感到不适啊?"
宝珠立刻回话道:"夫人今早起床,突然感到身子不舒服,吐了一些酸液出来,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待入宴时,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不知为何又突然想吐了,於是奴婢便去将陈大夫给传唤了进来。"
大夫人听了,急忙对着陈大夫吩咐道:"快!去给窦夫人瞧一瞧,她究竟是如何了?"
"是。"陈大夫闻令,立刻来到了窦沅沅的跟前,却是悄悄地瞥了她一眼,两人的眼神在瞬间交会。他伸手叩住了她的脉博,一付很认真的诊脉模样,紧接着脸色变了一变,惊呼道:"是喜脉啊!"
语罢,他便转身朝着宁王跟太夫人作揖道:"恭喜王上,依老夫所诊之脉象,窦夫人身子不适的原因,正是因为有喜了,她的胎脉尚弱,刚怀上一个月呢。"
闻言,刘骥的脸色徒变,他在惊讶之余,一时反应不过来,便直接怒斥道:"你在胡说些什麽?窦夫人怎麽会突然怀孕了?"
窦沅沅听了这些怀疑她的话语,立刻当众抽抽噎噎了起来,她拿着帕巾,好不委屈的抺着眼泪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