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耸耸肩道:"皇上曾经霸占过宁王妃,带着她私奔至骊山行宫,後来王妃主动的离开皇上,回到了宁王的身边。宁王的性情小姐也是知道的,他一定会迅速的占有王妃,来宣示自己才是她真正的男人,在回来江南的路上,一定是……。现在,实在是很难去断定,究竟她怀上的是谁的孩子啊?"
窦沅沅冷笑道:"究竟是谁的孩子不要紧,与我窦沅沅何关咧?重要的是得让太夫人相信,她肚子里怀的不是宁王的骨肉。如此一来,还需要我们动手吗?就让太夫人出面去杀掉她肚子里的小孽种吧!"
语罢,她挪步至妆台前,对着铜镜,伸手拢一拢发髻,吩咐道:"快!去取一件漂亮的袍子过来,我也该去向太夫人问安了。"
太夫人肯定已经在怀疑王妃腹中的骨肉究竟是谁的?现在,她只要过去加把劲便可以顺利的除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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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的吹入屋里,纱帐轻扬,鸿玉却伸手关上了窗子,这时,却瞥见太夫人撩起裙摆,缓缓的踏上寝殿的阶梯,她身後的侍女雪雁则端着一碗黑压压的汤药。
太夫人的脸色十分的阴沉,鸿玉在窗後见状,脸色徒变,立刻奔回了里间,神情怆促的对着半卧在床上安胎的主子,禀告道:"小姐,太夫人来了,不过她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哪?好像又发生什麽事了?"
正在外间负着手踱步的顾子衿听了,立刻往窗外探了一眼,瞧见太人人的神情果然不太对劲,眉眼之间,似乎有一股肃杀之气,他猛地一惊,便迅速的奔进里间道:"太夫人的脸色为何不好看啊?"
鸿玉"嗤"了他一声道:"太夫人的脸色为什麽不好看。我怎麽会知道?你不是学医的吗?何不去帮她把个脉呢?看看她又是那里不对劲了?干麻一付很想找小姐麻烦的样子?"
董婉从床上起身,抬眸道:"宁王呢?现在他人在那里?"
鸿玉立刻回话道:"听说肃王子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惊吓过度。竟然嚎哭不止,哄都哄不住。宁王心里着急,便亲自带着他去大庙里收惊了。"
闻言,董婉的神色微变,她低声问道:"宁王离开王府了?太夫人可知道肃儿的事吗?"
鸿玉摸着下巴道:"应该知道吧?在王府里,有谁不知道肃王子可是太夫人的宝贝金孙啊,他受到惊吓,下面的人怎敢压着不向她禀报呢?太夫人没有理由不知情啊?"
正因为是宝贝金孙。太夫人却没有心急如焚的跟着宁王一起前往大庙,反而趁着宁王不在王府之际,特地到她这里来了!
很显然,太夫人是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宁王的。於是特地趁着宁王出门的时候,打算使用强制的方式解决掉她腹内的胎儿。
来者不善,董婉不惊一惧,反而态度沉稳,转头对着鸿玉吩咐。道:"去,去门口迎太夫人进门。"
鸿玉听了怔了一怔,略显得迟疑,道:"咦,小姐。太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啊,不知道究竟是想干什麽,说不定又被挑拨了,所以跑来找你麻烦。偏偏现在宁王人又不在府上,你又怀着身孕……,我有预感,恐怕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啊。情况看起来,好像不太妙?我看咱们狠下心来,把大门给关起来,关得紧紧的,无论是谁敲门都不予理会,管她是不是王太后,管她震怒,咱们咬着牙,硬撑着,等着宁王回来!只要宁王回来了,咱们就得救了!"
"你在胡说些什麽?怎能不让太夫人进门咧?"董婉轻斥了一声,道:"还不快去迎接太夫人!"
鸿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出去,在门口恭候,未久,太夫人便带着雪雁入门了。
"恭迎太夫人。"鸿玉欠身道。
这时,董婉已经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她稍微理了一理自己的衣衫,便迎了过去,朝着她福了一福。
太夫人低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丝的肃穆,也不癈话寒喧,开门见山便冷冷的开口道:"我今日带了汤药过来,你喝下吧。"
太夫人以命令的口吻下令,刻意的展现出王太后的威严。
片刻,雪雁便将汤药给呈到董婉的跟前,低声道:"王妃,请用药吧!"
一股浓厚的药味登时扑鼻而来,黑压压的汤水在此刻看起来,却像是殷红的血色般,令人触目惊心……
聪慧如她,心里自然很是明白,那碗汤药究竟是什麽。
董婉迳自的起身,朝着太夫人正色道:"今日的安胎药,我已经喝过了,汤药不宜过量,还是请太夫人拿回去吧!"
她居然敢开口拒绝!
太夫人抬眸瞪着她,冷声道:"想必你已经知道这碗里装的汤药是什麽了?你平日颇识大体,是个明白轻重之人,所以我才没有让总管跟过来,你还是快点儿顺从的喝下去吧,别让我动粗,派人进来押着你喝,把场面弄得这麽难看,丢尽脸面的人不只是宁王,还有你这个王妃哪!"
董婉神色肃然道:"我腹肉的骨肉,是宁王的嫡子,也是太夫人的亲孙子,你怎能受人挑拨便随意的杀掉?而不事先加以求证呢?"
太夫人听了此话,眼神微动,她确实无法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却仍然沉声道:"正因为是嫡子,所以我不能不慎,我得避免所有的可能性……。总之,你这一胎不能留,你跟宁王都还年轻,再生都没有问题,流掉了这一胎,你所生下的第二胎,便是宁王之嫡出,不仅身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