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次被尚亦泽撞到,尚母遭到他的“警告”了吧?
想想往日在尚家,尚母和尚亦泽的相处模式,哪里是母子,根本就是父女一样。
乔馨摇了摇头,心中明白,想要从尚母这个切入,探寻尚亦泽和兰雅婗的不对劲,已经是不可能。只是转念一想,乔馨又忍不住问自己,就算尚亦泽和兰雅婗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在他闯入白色教堂,抢在自己前面说出那句“不愿意”的时候;
或许,在那个偶遇的下午,他送自己回酒店的时候;
又或许,在那天晚上之后,他们也许,可能,还有可能会扯上一些关系,但在尚亦泽再一次毫无原因地失踪之后,这些可能,再次化作了绝望。
是的。
那绝望就和三年前突然知晓他和兰雅婗的婚讯一般。
乔馨无力再去探究其中原因,就算无可否认自己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好奇,但,她都不想再去探寻了。
就算以后回想起来,觉得遗憾也好,觉得幼稚也罢,她累了。
从三年前,到现在,到这场突如其来地高热,她累了,累得不想再多动弹一下,也不想再纠缠于她和尚亦泽之间的纠葛。
他已为人夫,她也即将为人妇。
尚先生,易太太。
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仅此而已。
大抵是心里放开了,豁然了,接下去两天乔馨恢复得格外爽利,当天下午便就出院了。
回到易家用过晚餐之后,在易暖的提议下,三人在易老太太的目送下又是前往市区逛街去了。
女人逛街无外乎就是买衣服、配饰、首饰,刚好借着这周六尚母生日晚宴的名头,易暖和乔馨倒是逛得挺尽兴,尤其是易暖,从头到脚,丝毫不含糊。就是苦了易寒,又是当苦力又是当人肉刷卡机。
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近十点才结束,哦不,应该说是转移战地了。
三人来到一家烧烤店,一通地胡吃海喝,末了易暖记挂着易家老太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确定老太太还没睡,便让司机载着先去前面街角买炒板栗,给易寒和乔馨留下了一个二人空间。
不得不说,突然少了易暖这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气氛还真是有些让人不习惯。
乔馨干咳了两声,企图缓解一下,却无果。
索性破罐子破摔,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还让我去云城,还是尚家,你都不担心吗?”
乔馨这问题问得直白,却也含糊,不过易寒自然不会听不懂。
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可乐,易寒愣是喝出了几分咖啡的味道,然后才将杯子放下,笑了笑,看向乔馨,诚实地回答,“担心。”
“不过,担心从来都是因为不确定。似是而非,看起来有希望,可又曲折,所以担心、不安、困扰,其实这也是某种程度的不自信,而看开了,看明了了真切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你说是吧?”
易寒这段话还真是有几分打哑谜,颇具禅机的意味,乔馨被他说得有些晕,只是看着他那双眸子,明亮若山间未曾污染的泉水,也就跟着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