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秋心里还是惧怕父亲的,正当她抽泣着从母亲的肩头起来才说了一个:“是——”
就被从净房出来的那个主事嬷嬷打断了:“老奴奉小王爷之命来跟各位说一声,住在这里就要守王府的规矩。两位秦秀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花园去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这得亏我们小王妃及时出手救了落水的秦二姑娘,要不然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牵累呢!”
她带人离开,经过秦沐秋的时候故意停下脚步,一脸的不屑:“雀鸟也有三六九等的,不是每只都能登上枝头的!”
秦沐秋被这位主事嬷嬷的一番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换做以前秦家人也不敢越俎代庖去教训王府的奴婢。
等到曹氏把洗完澡的秦沐春扶回房,秦家人都聚了过去,尤其是两位父亲誓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沐春跳水的时候挺决然,可真的沉进水里了也是忍不住的恐惧害怕,这会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掩在被下还在发抖,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曹氏和小朱氏想劝秦二老爷和三老爷先回去,可两位父亲今儿是铁了心要问出个原因来,他们好歹出身书香世家官宦门第,还从来没被一个奴婢奚落得如此丢脸。
长辈逼问,秦沐秋咬牙继续演:“事情是这样的,大姐和姐夫就这么没了,我和二姐心里很难过,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关在屋里更加烦闷,便想着携伴出去走走或许心情会平复些。”接着她看了看秦沐春,话锋一转:“岂料我们正坐于花园玄旁的大石上望星赏月突然被一个男子抱住非礼,我们自然都吓坏了,后来才看清楚是小王爷。”
“你是说小王爷与你们姐妹有了肌肤之亲?”秦三老爷比较敏感这个,若是女儿成了郡王爷的妾室,那于他而言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秦沐秋怯生生含羞垂眸,低头应道:“是。”
“太好了,太好了。”秦三老爷的脸色马上多云转晴,小朱氏暗笑,看来夫君也是赞成攀上怡郡王这个高枝的。
唯有秦二老爷满脸地不悦:“她们现在被人家嫌弃恶心,有什么好的?”
“二哥何必跟一个奴婢计较呢?如今最重要的是让小王爷对她们姐妹负责到底,不然此事传出去让她们以后还怎么嫁人呐?”秦三老爷当初就不想辞官,现在有机会再当官,他可不想放过。
曹氏非常了解自家相公是什么样的人,二老爷没三老爷那么大心思,但眼下女儿的未来最要紧。于是她上前问秦沐秋道:“那春儿是怎么落水的?不会是她宁死不从自己投湖的吧?”
秦二老爷一听这话眼神都变了,他再不想招惹高门王府,可也不会让自家闺女被人欺负得要自尽啊!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一切发生得太快,我眨眼的功夫二姐就投湖了。反正二姐已经醒了,你们还是问她吧!”秦沐秋也不傻,凭什么让她舒服地躺着。
然而秦沐春只默默低呜哭泣也不说话,就像之前秦沐秋被长辈问一样。
“你们一个两个这是要急死我们吗?事情已经出了,就算你们把眼睛哭瞎了又有什么用?”秦三老爷毕竟以前虽官位不高,但也是有几分官威脾气的。
见长辈耐性快要耗尽之时,秦沐春这才试了泪总算是开了口:“二姐和我,一个寡妇,一个弃妇,这些年全仰仗娘家才得以为生,平常无论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皆是处处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就怕令秦家蒙羞让外人笑话。今晚若不是小王爷欺人太甚,我也不会一时气极做了傻事。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她这番话说得很圆滑,主要是说自己是个可怜人,后面与怡轩相关的就一带而过了。
秦二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紧张她的,转头对秦沐秋道:“秋儿,你快告诉二伯,小王爷到底把你们怎么着了?”
得,兜兜转转问题又回到秦沐秋这儿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来做这个恶人了:“小王爷轻薄我们在先,事后又拒不承认,还暗讽我们是地洞里的老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别说二姐气不过,就是我听了那话也是气得直发颤。”
呯!的一声,两位父亲夺门而出,两位母亲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便急忙追了出去,扔下姐妹俩在屋里。
秦沐秋神情一松,慢步到床边坐在了绣凳看着堂姐道:“现在只剩咱们两个人了,堂姐就不必再装了吧?”
“三妹,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别忘了小王爷那关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过的。”秦沐春这会儿也不虚弱了,自己起身靠坐着,用手理了理头发。
秦沐秋顾不了那么多,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不做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就算爹娘说话不管用,祖父也不会看着不管的,九王爷多少会给祖父几分薄面。”
但秦沐春没她乐观,尤其今晚见到了齐蕊:“小王爷好象很在乎那个女人。”
“听王府里的嬷嬷说那是小王爷的未婚妻,二姐,你觉不觉得看着她有点儿眼熟呢?”秦沐秋肯定自己曾见过齐蕊,只是还想到什么时候在哪里。
秦沐春杏眸微微转动,突然眼前一亮,看着堂妹道:“我想起来了,你可还记得多年前将军府秦老太太过大寿,当时她突然拜访,似乎与大姐夫熟识,而且她的容貌过于出众给人印象深刻。”
“对呀!就是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