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根和周芳琴打出租车把陈玉俏送回家时,前外父和前外母娘一眼盯住李嘉根的目光,让周芳琴感到很尴尬,赶紧找了个借口走了。
陈玉俏被出租车摇晃了一路,又被风一吹,醉得更厉害了,不等爸妈问她话,晃晃悠悠地进卫生间吐去了。
只留下了李嘉根站在客厅里,独自面对前外父和前外母娘老两口相当不善的目光。
“玉俏甚时候回来的?咋和你在一起?”陈母盯着李嘉根问。
卧槽,原来这妮子还没向父母报道就跑到我诊所去了!
李嘉根挠了挠头,答非所问地低声道:“叔,婶儿,玉俏失恋了,她原来那个男朋友和一个女研究生好上了,她现在心情特别痛苦,你们千万别对她问东问西的。”
李嘉根害怕陈玉俏在家和父母闹矛盾,先给这前外父前外母娘打个预防针。
陈金贵老两口听了一愣,互相看看,眉头都是紧紧地皱了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
“叔,婶儿,你们可千万别跟她说这个,也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玉俏恼了,说不定会跑到省城里去的,那样谁知道她在外面会跑出个甚结果来,说不定遇到坏人也说不定!”李嘉根又低声吓唬了老两口一下。
老两口听了脸色都是一白。
“你咋知道的?她咋和你在一起?”陈金贵压低些声音问道。
“我诊所里新雇了个员工,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儿,和玉俏是同学,玉俏来诊所里来找她,因为玉俏很痛苦,我就和刚才那个女孩儿请她吃饭,宽解了一下她,然后她就喝醉了,今天你们千万别和她争吵。”李嘉根半真半假地叮嘱了老两口一顿,然后摆摆手,“那就这样,叔,婶儿,我回去了。”
可他刚走出院子,就被晃晃悠悠追出来的陈玉俏给叫住了:“李……李嘉根,你……站住,我问你句话!”
李嘉根转身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天你也喝多了,安静地睡觉吧。”
“不行,你……你过来!”陈玉俏双手扒在门框上朝李嘉根凶凶地叫着。
李嘉根只得走近她:“那你说,什么事儿?”
“我姐和包富贵一眼看是……过不下去了,你……你说咋办?”陈玉俏身子有些晃晃悠悠的,可眼睛却是死盯着李嘉根的脸。
李嘉根顿时就感到一股子酒意涌上了头,脑子里有些嗡嗡鸣鸣的,思维也搅成了一团麻,有些理不出个头绪来了。
他微微歪一下头仔细察看了一下陈玉俏的脸色,发现她虽然有些晃晃悠悠的,但脸色却是认真的。
可是他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陈玉茭和包富贵过不下去了,怎么办?
呃,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自从陈玉茭和他离婚后,两年多来,他和她只见过两次面,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有二十句吗?
如此陌路的两个人,他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她今后的生活,因为那已经不属于他考虑的事儿了……
所以现在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玉俏的这句问话。
他愣怔地看着陈玉俏,又愣愣地看看追过来的前外父和前外母娘,老两口的脸色难看极了。
“玉俏,你喝了点酒胡咧咧甚?你姐咋就和包富贵过不下去了?”陈母张嘴呵斥二女儿,一边就要上来把二女儿拖回去。
“包富贵见天和柳翠搅和在一起,连家也不回,我姐能和他……能过得下去?”陈玉俏晃晃悠悠地甩了把老妈,继续死盯着李嘉根。
“咋……咋会这样?包富贵不是很着紧你姐吗?”陈母见二女儿不像在说假话,也愣住了,“他当初答应我们……”
“包富贵答应的话你们也能信?”陈玉俏头脑渐渐清明过来一些,嘴皮子也利索点儿了,顶了老妈一句,又冷笑地一指头指住李嘉根,“他当初娶我姐时,不也给你们答应得挺好?说他会一辈子疼爱我姐!结果怎样?结果怎样?李嘉根,你说你的心亏不亏?你当初是不是给我爸妈这么答应的?”
随着陈玉俏的喝问,前外父和前外母娘老两口也一眼盯住了李嘉根,眼睛里的恨意让李嘉根脊背都一阵阵地发紧发冷!
“是,你可以说是我姐先和包富贵咋啦咋啦,可我姐和包富贵没出那事时你是怎么对待我姐的?整天跑出去喝酒,冻了你一下,你就有病了,结果你是有病了吗?有病你咋能找那个叫李眉的野女人的?”
陈玉俏见李嘉根不做声,就一指头指着李嘉根一通呵斥,看来这些话压在她的心里好久好久了,今天终于是借着酒劲儿替她姐姐给骂出来了!
对李嘉根,她其实一直就都是又恨又爱的,恨他苦害了她姐姐,爱他……也说不上个理由来,可能就是因为从小养成的那种崇拜和亲近交杂着的依赖吧。
“以前的事儿都不说,我姐现在和包富贵过不下去了,你说咋办吧,李嘉根!你不要说这事就和你没一点点儿责任!别的都不说,好歹呶呶也是我姐给你生下的!”
陈玉俏眼睛里像喷火一样,嘴皮子也越说越利索。
“进来,不要吵得四邻都听见!”陈金贵狠狠地瞪了李嘉根一眼,低沉着声音呵斥道。
被陈玉俏纠缠着一通呵斥,李嘉根这一时也没法儿离开了,只得焉头耷脑地跟着又折回了屋里,低着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而陈玉俏坐在他的对面,两眼还在像一对乌鸡眼一样地盯着他。
李嘉根双手捂着脸,乱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