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卿意味深长道:“你恐怕不知道刑罚有多恐怖吧,我这就让师爷去牢房里提一个囚犯出来,让你看看有多惨。”
说罢,起身对师爷福身,让他派人去牢里提一个最惨的囚犯出来。
师爷见案子涉及到林家,因此不想配合。
可是沈大公子在场,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道:“夜已深了,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等明天再审吧。”
雨卿心想,果不出她所料,师爷也被林宥文那个畜生给收买了。
她正要开口,只听沈兆涵道:“已经审到这里了,不如就一口气审完再睡。”
师爷无法,只得让一个衙役去牢房里提审了一个犯人。
雨卿一看见那个犯人就暗自气得直翻白眼。
都说了要打得最惨的犯人,可是衙役带上来的却是个身上没多少伤的犯人,这能吓唬住谁?
果然,先前脸上还流露出惊惧之色的春燕和小龟公这时淡定了不少。
沈兆涵紧锁着剑眉看着那个囚犯,怀疑的问那个衙役:“这就是牢房里最惨的囚犯?”
那个衙役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雨卿微挑了嘴角:“真的?那我和沈大公子可要去牢房看看你所说的是否属实。”
那个衙役顿时变了脸色,狡辩道:“他虽然不是最惨的,但是只有他醒着~所以小的就把他给带来了。”
沈兆涵脸色微黑:“你们做衙役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了,居然怕叫醒熟睡的犯人!去,把最惨的囚犯给本公子带来!”
那个衙役暗暗看向师爷,师爷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很快,衙役带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囚犯。
小龟公一看,脸色刹时雪白,身体也在微微摇晃。
春燕还在死撑着,紧抿着嘴唇不去看那个囚犯。
雨卿不疾不徐的对她道:“你是要用刑才肯和你的相好抱抱亲亲,还是直接抱抱亲亲?”
春燕内心挣扎了许久,又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抬头看向雨卿:
“还望雨卿小姐说话算数,奴婢如果抱了亲了吴财不恶心不呕吐,就是没罪,雨卿小姐就得放了我们俩。”
雨卿悠悠道:“既然没罪,当然会放。”
春燕这才眼一闭,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小龟公。
她以为她能坚持住,没想到,一碰到小龟公的身体,就控制不住的恶心呕吐,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小龟公。
雨卿冷笑:“你还有何话要说?”
春燕这个人是她塑造的,她有哪些短板她这个扑gai作者还是一清二楚的。
春燕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小龟公吴财见事情瞒不住了,忙不停的磕头,表示愿意招供,只求从轻发落。
沈兆涵实诚道:“只要你全都说的是实话,肯定能从轻发落。
至于从轻到什么地步,我可不能给你任何承诺,这得等大人回来决定。
但是你不说实话,或者说假话欺瞒,我肯定是会对你用刑,逼着你说真话的。”
虽然没能从沈兆涵那里得到任何确切的承诺,可是龟公在心里盘衡了一番,还是全都招了。
春燕找他的确是要他通知王大龙要么躲好要么远走高飞。
雨卿问:“那你照着做了没?”
小龟公耷拉着脑袋道:“就是因为照着做了才被抓了。”
雨卿费解地问威远镖局的女镖师:“既然他已经和王大龙接头了,你们为何没将王大龙追捕归案?”
那个女镖师解释道:“王大龙既然敢做高利贷的生意,身边也是有几个武功了得的死士的。
我们抓捕他们,他们负隅顽抗,我们一时拿不下他们,叫他们趁着夜色跳江跑了。”
雨卿明了的点点头,问小龟公:“你可知春燕所说的东窗事发指的是何事?”
小龟公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雨卿探究的盯着他:“既然你不知情,王大龙怎么会选上你当传话人?”
小龟公悔不当初的解释道:“就在四天前,王大龙找上他在怡春院的相好媚姑娘。
说他要躲些日子,但需要一个人为他传递消息,他想让她帮这个忙,并当场要付三十两纹银当传话费。
媚姑娘知道他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哪肯淌这趟浑水?
因此以身娇体软胜任不了,举荐了小的,小的贪财,便答应了。
但王大龙在干什么勾引小的真不知情。”
雨卿视线一转,落在春燕身上:“你应该明白你主子所说的东窗事发的意思吧?”
春燕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奴婢也不知。”
雨卿浅笑:“你不知,你主子一定知道的。”
她再次站起来对着沈兆涵福身:“恳请沈大公子再帮个忙,现在即刻把蓉姨娘带来审问。”
沈兆涵让师爷发令签。
师爷却是一动不动,说是衙役们都累了,得让他们回去睡觉。
还说,过两日县令就回来了,到那时再审不迟。
他这翻话一说完,衙役们个个东倒西歪,哈欠连天。
雨卿深深看了师爷一眼,对沈兆涵道:“这案子不能拖到明天,拖到明天蓉姨娘就有了准备。
她又怀有身孕,不能用刑,那时再想撬开她的嘴巴恐不容易。
趁着她此刻方寸大乱,说不定逼问几句就能叫她招供。”
沈兆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对师爷道:“这件案子要趁热打铁,恳请师爷立刻发令签。”
师爷却仍旧一动不动,坚持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