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蹄子,大清早地就不让人清静。”
童经年略微一个翻身便将春兰压在了身下,他半眯着眸子,在春兰耳边吐着气,暧昧的话语滑过唇畔,调笑道:“怎么着,这就不消停了,敢情是昨儿个爷还没有将你收拾得彻底不成?”
说话之间,童经年的吻便已簌簌落下,春兰一边笑着一边躲闪,室内一时之间又见旖旎春光,秀儿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叩响了门。
童经年微微一皱眉没有理会,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春兰却是目光微凝,秀儿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这个时候敢来打扰,必定是有事的,她一手撑在童经年的肩头,娇嗔道:“爷,听听是什么事再说。”
“真是扫兴!”
童经年哼了一声,却是一翻身又躺了下来,春兰这才披了外衣,趿了鞋子下榻,转出那扇新做的花鸟象牙嵌玉石的屏风后,她在外间倒了一杯茶饮了两口,才唤了一声,“秀儿,进来吧!”
木门“嘎吱”一声开启,秀儿有些慌张地奔了进来,面上难掩震惊,连说话也有些吞吐,“姨娘……奶……奶奶回来了!”
“谁?”
春兰一怔,茶杯顿在了桌上溅出几点茶渍,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季家四太太,还有五姑娘,他们陪着奶奶回来了!”
秀儿喘了口气,这才抚着胸口说完了这句话,内室里童经年已经披上了外衣,几步便转了出来,眸中含着一丝惊喜,追问道:“你是说季家五姑娘来了?”
“是。”
童经年的外衣只是披在身上,露出半截裸露的胸膛,秀儿微微红了脸,不觉垂下了目光。
“爷!”
春兰脸色一变,遂又娇声唤着童经年,身子便要向他靠去,只是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色,这季芙蓉怎么又回来了?
偏生还带着那季重莲,那个狐魅羔子长成那番模样,不是生生要将男人给迷了魂去。
眼见这几日童经年已经将季重莲这号人物给抛到了脑后,没想到才多久又出来蹦达了,季家姐妹就是不肯消停,也怪她下手不够心狠!
春兰咬了咬牙,如今她唯一的依仗便是童经年,其他女人休想分薄这份宠爱,元姨娘不说了,因为她们有共同的敌人才暂时结成了同盟,但处理掉季芙蓉之后,这个女人也将会成为她的死敌!
这一点,春兰看得很明白。
先前的温存早已经不在,童经年此刻已是挥手隔开了春兰,招呼秀儿道:“快,给我梳洗更衣!”
言语间竟然是再没看春兰一分,急急地便转去了净室。
春兰咬着牙,眸中神色闪烁不定,但眼下却不是发作的时候,她也想看看季芙蓉这次回转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嫌命长了,一心想要回到童家早日求死?
若真是这样,她也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
季重莲倒是第一次见到了三房的太太,看起来很富泰的一个中年贵妇,眉眼微微挑起,看人的目光似乎自上而下都是斜着的,紧抿的唇角又带着一丝不屑与轻讽。
这样的人竟然就是季芙蓉的婆婆,果真是没有让人失望啊!
“既然人都走了,还回来干嘛?”
童三太太一开口那话语就不客气,斜睨着眸子扫了一眼胡氏与季重莲,轻哼一声,“以为带着娘家人来就好说话了不成?我告诉你们,自从季芙蓉离开这个家开始,咱们家就当没有这个儿媳妇了!”
童三太太可不管季芙蓉到寺庙静养是不是经过了童经年的允许,总之这个儿媳妇她哪看都不顺眼,门第配不上不说,这么多年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生出来,这样的媳妇要来干嘛?
季重莲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三太太说得对,既然我大姐姐离开了,就没打算过再回来,只是这帐总要算清楚,可不能平白地走。”
“什么帐要算清楚?!”
童三太太不屑地冷哼一声,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松,竟是笑出声来,“你们是说那一纸休书是吧?等着,我立马叫年儿给你姐姐写一张!拿了休书就快走,省得污了我家的地!”
“三太太,你可别欺人太盛!”
胡氏的脸色倏地便沉了下来,这样不讲理又蛮横的人家她还是第一次见,童家人真是个个都是极品。
季重莲看着童三太太,突然便捂唇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室内,就像鸟儿在清鸣一般,那笑声是那样的悦耳动听,童经年本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因为那笑声而停住了脚步,只眼神有些痴迷地望了过去,这季家五姑娘就是美,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像是能勾魂摄魄一般,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你笑什么?!”
童三太太的脸色骤然沉下,扬起的眼角带着几分阴鸷的冷色望向季重莲。
“我是笑三太太活了这么些年岁都还拎不清,童家藏污纳垢,这般龌蹉之地,若不是咱们有事要了,就是请我们来,我们还不愿意来呢!”
季重莲嘲讽地看了童三太太一眼,也就只有这个老女人将童家当做宝地,谁稀罕呢?!
“你……”
童三太太咬紧了牙,脸色一时变得铁青,她刚想说什么,目光却瞄见了停在门外的童经年,眸中光芒一亮,忙招手道:“年儿,你快来,你看看这季家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这等人家的姑娘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