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大半个月就这样一晃而过。
新兵连,所有科目训练阶段已经全部结束,全体进入到了最后的七日实战化模拟对抗冲刺期。
七日实战化模拟对抗,一旦结束,他们的军事训练就将全部告一段落。
换言之,届时三十五人将正式确定各人在新兵连的最终排名、位置,以及他们日思夜想的官阶最终定位——
连长一职,也许不再是临时被指定的罗恩生。
各排排长,也许会有人晋升为连长,也许会有人降格到班长。
当然,无论升降,他们都已经不可能再是普通一员。即使最差的,手底下也会至少带一个班的兵。
而经过这大半月的观察、挑选和考验,一百八十人的看守营,在孟远的亲自选拔下,也有六十五人被鱼跃龙门地补充到了新兵连之中。
不过他们还只是名义上的新兵连一员,暂时被编为预备役,一边进行最基础的现代化军事训练,一边根据其特长划归到不同的班级,由班排长及其所有老兵进行一对一的传帮带。
到四月二十一日那天,新兵连再次出征,他们就是齐装满员的足额一百人编制的正式新兵连战斗单元,采取“一老三新”——既一名老兵配置三个新兵的战术指导思想,以期快速形成必要的战斗力生成。
而这空缺出来的一百八十人看守营六十五人名额,则由两千多人的战俘营进行同等条件的观察、挑选和考验之后,进行等额补充。
只是让孟远多少有些意外的是,从战俘营缺额补充到看守营里的人选中,竟然还有从近三百幸存下来的关宁铁骑精锐中,层层筛查、选拔上来的六七人。
因为有此前自己要求“缺额选拔补充以工匠、民伕为主”的标准,但也不全部排除这三百关宁铁骑有符合要求者。
所以,为了慎重起见,孟远还是将关宁铁骑中的这七个人,从六十五人递补人员中单独提出来,对他们又进行了一轮亲自测试。
一番斗智斗勇下来,更让孟远没想到的,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名叫姜白山的百户长。
百户长,不高不低,但在野战军或者边防军里面,却是举足轻重的基干军官阶层和中间力量了。
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有本事脱颖而出,进入到这缺额递补人员名单中,那也就没什么正当理由再将他退回战俘营去。
当然,正面的敲打还是必不可少的。
“姜白山,从被人管的战俘营,到管人的看守营,你这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我不会因为你是关宁铁骑将你退回去,更不会因为你还是关宁铁骑的百户长而对你严加防范。既然凭本事进入到了我的阵营,聪明的话,最好忘掉过去,从零开始,一样还会拥有一个锦衣玉食、封妻萌子的好未来!”
得到孟远单独亲自召见,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六十五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也依然还是有些腿肚子发软。在其中,姜白山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里面,姜白山是一个百户,其他六人,最低也是一个什长,基本上没有普通士卒。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明军中尤其是野战军里面,真正有本事和头脑的,还得是这些什长以上的基层军官们。
“好啦,单独召见你们,已经是对你们的某种认可和重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回去吧。”
新兵连诸事一定,关望春又来报告了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在战俘营中单独另辟了一块营地,关押着的三百多莺莺燕燕的关宁铁骑曾经的随军侍妾、歌姬,以及沿途抢来的庄户人家的女子们。
经过这么多天的封闭,现在有很多人都出了问题——
有的不哭不闹,但却每日都将自己幽闭起来,也不与任何人打交道。
有的则是天天装疯卖傻,堵在营区门口,搔首弄姿,打情骂俏,不断勾引营区外看守营的士卒们,放她们出去。
有的则因为年纪太小,特别是一些被官军中的不法之徒,沿途抢来的连十二三岁几乎都还没有长开的豆蔻少女,加上都是不同地区和村庄,习俗不同,有的甚至连言语都彼此不通,所以几乎天天都在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
这样一来,原本准备将最要紧的新兵连之事忙完,自己好生休息两天,顺便也搞搞个人卫生的孟远,只好再次将此事作罢往后顺延,还得亲自去看看怎么处理才更妥当。
因为都是妇孺,四周不是荒山野岭,山兽出没,就是战俘营环绕,同样也群“狼”环伺,所以这三百妇孺收容地相对幽闭许多。
而且,路还有些弯弯绕绕,曲径通幽,不熟悉的还真一时半会找不进来。
不过说也奇怪,现在的孟远,好像真的自带光环或者无形的煞气一样,原本闹哄哄的战俘营妇孺所,一看见是孟远,整个营区顿时变得一片静寂,连门口正在四处乱晃像窑姐一样搔首弄姿的女子,也都嗖地一声躲进了营房。
看到这种场景,跟在身后的关望春,不由得信服地长叹一声:
“神威将军,果然一正压百邪啊。唉,单论这一点,余生从此死心塌地跟着将军就不亏!”
孟远横他一眼,嘴里笑骂一句: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谁知,关望春不仅没有老脸羞红,反而又变本加厉地望着孟远一本正经地躬身一揖道:
“卑职从不是拍马屁之人,但自从遇见将军,才发现这天下除了生我养我的父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