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了几座寝宫,一无所获。
入眼处,所能见到的,不是花花草草,就是遍地狼藉的各种宫廷用品,尤其以女人的东西为最多。而平时深藏不露的金银珠宝,也是四处洒落,这时反倒是没人捡拾了。
所以,在大灾大难面前,一切功名利禄都是他妈的浮云!
孟远摇摇头,快步向更深处的一座寝宫走去。
突然,一行水印文字再度浮空而出:
【恭喜你,发现崇祯皇帝长公主朱媺娖。救治并将她安全地带走,同样也可以获得额外的主线加分】
长平公主朱媺娖?
孟远楞了一下,马上惊喜地点了点头。
读明史时,让他这个已经快要成为冷血动物的人,唯一心生感叹的两个明末女人,一个是陈圆圆,一个便是这长平公主朱媺娖。
感叹之余,他还常常忍不住的有种莫名心疼。心疼这样一个年方十五的少女,不仅遭遇到了亲生父亲的砍杀,而且在砍掉了一条胳膊之时,居然还能顽强地活下来。
而这,不还是一个生命奇迹吗?
孟远一头冲入寝宫,只一眼,便发现了倒卧在血泊中的长平公主朱媺娖。
没有丝毫犹豫,孟远探出手,便将她抱入怀中,十指如飞,开始为她止血,包扎,喂水——
一气呵成地忙碌下来,怀里的小人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疲惫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便泛起了一阵泪花,紧接着脖子一歪,又晕厥了过去。
但这时,孟远已经完全放心了。
站起身来,孟远抱着朱媺娖,向外冲去。
很快,他就到了藏马之处。
将朱媺娖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正准备离开这片假山和林荫处,就感觉有几声粗重的呼吸,隐约从假山中传来。
嗯——
孟远汗毛一竖,口中便是一声断喝:
“谁,马上给我出来!”
说着,他便毫不迟疑地抬手就是一枪,将假山打得碎石飞迸。
“好汉爷饶命,我们、我们……”
一阵哭声断断续续传出,紧接着,便从假山的缝隙中陆陆续续钻出好几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宫女来。
孟远大喜,暗道终于有人形工具来托运那三位关键人物了。
不过,他心里可没有丝毫放松,盯着假山,探头捡拾了好一番,才又望着软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道:
“大难临头各自飞,哼,你们倒是会藏,却没有想到你们的主子怎样。说,这里还有没有人!”
话音未落,几个小宫女毫不犹豫地抬手指了指林荫处的一片灌木。
孟远咧咧嘴,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枪,顿时又炸起几个人影来。定睛一看,却是几个同样浑身灰扑扑的小太监。
有了小太监,孟远就更高兴了,当即命小宫女看着朱媺娖,然后自己则押着几个小太监,转身向皇后寝宫而去。
很快,周皇后、袁贵妃就被转运出来,与长平公主朱媺娖一起并排而卧,一家人算是凑一块了。
只是去煤山可不比在宫里来回倒腾,长途跋涉,显然对两个重伤之人是不利的。
无奈之下,孟远只好又亲自领着几个小太监、小宫女,在寝宫里好一番搜索,才算凑齐了两副担架的材料,也没有假人之手,直接自己给弄了出来。
看到两副完整的担架,像变戏法似的在孟远手里三转两转地就给弄出来,从未见过此物的小太监、小宫女简直惊奇极了,一个个不眨眼地看着,若不是还是对孟远心生畏惧,怕是早就张口问了出来。
不过,为了自己方便,孟远扎好担架,还是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此乃担架,专为伤病员之用,特别是针对伤筋动骨和战伤者,挪动和转运均可保他们无虞。”
说着,孟渔便亲身示范了一下,然后命两个体格看上去相对强健一些的小太监,一前一后,双手稳稳抬起担架两边把手,然后再将固定带往两人脖子上一套,这副担架便真正大功告成了。
两个小太监有些害怕,又有些想哭,感觉被人当做了牛马,又有些本能的愤怒。
但是这几个小太监,恰好就是见过孟远杀人时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敢有半点反抗和不满?
孟远自然是察言观色中的就段高手,当即笑道:
“你俩咧嘴哭丧着脸做什么?奶奶的,遇见老子,并且正好用上你们简直就是你们的福分——”
“第一不用等着闯贼乱兵进来后祸害你们,第二你们马上抬着的人本身就是你们的主子,一个皇后,一个公主。将来平复了乱世,你们就是救驾功臣,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另外几个小太监,以及本来吓得到现在依然还在哆嗦的小宫女,这时方才真正反应过来,一个个慌不迭跪倒在地,连连哀求不已道:
“将军、将军,奴才等最会伺候人,还请将军将我等也带走……”
这时,从苏醒过来便一直都将孟远所做的事情,一一看在眼里的袁贵妃,也不知是看出了孟远的确是在实心实意地救她们,还是养尊处优惯了也确实需要有人伺候,在一旁忽然大着胆子插了一嘴道:
“将军,若是将军尚有余力,还请将军将他们也带在路上。毕竟、毕竟——”
说着,她很是乖巧地在周皇后、朱媺娖一对母女身上,飞快地瞟了一眼。
除了出任务和接单需要所必须要展露的手腕和冷血外,孟远平日生活里其实就像另一个人,深居简出,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