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师,你说的都在理,但既然南下同为国策,就须得慎行,更不可能以你为主先行南去打草惊蛇。”
“所以,你还是接令吧,这次先北上平了宁远一线,回来再说江南之事!”
话已至此,况且军中无戏言,宋献策只能嘿然点头,退到了一边,听任自己被人随意支来支去的摆布,直到李自成将出兵宁远一线的大政方针全盘谋划完毕,整整开了一天的会议,他才扭身出了大殿,头也不回地第一个走去。
当天晚上,宋献策越想越气,辗转反侧,不由得一阵气闷,信马由缰,便出了自己的大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李岩的军中。
看到宋献策忽然星夜来访,李岩吓了一跳,赶紧迎出来向左右四顾道:
“康年兄,你、你真不应该这时候来我的军中啊!”
宋献策看看有些惶急的李岩,目光闪动,不由得就是仰天喟然长叹一声:
“可叹,可悲,可怜啊,现在连神鬼都不怕的李信,都变得草木皆兵,我看这大顺的气数恐怕到不了大顺朝,也要像大明一样树倒猢狲散了!”
说着,他忽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岩,出其不意道:
“当年我宋矮子初遇闯王,有感而发,一口便吟出了那首被他赞颂有加的诗篇——”
“流入顺河干,陷于十八滩。若要上云天,起自雁门关。”
“这首诗后,我又在当年向天摇卦,得出一句谶语——十八子主神器,大明必亡与十八子之手也!”
“今日再看,李信,我宋矮子才有些幡然醒悟,那时我怕是说错了人,张冠李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