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脚下,茂密的皇家园林假山与灌木丛中,59式坦克威武而又不乏狰狞的钢铁轮廓,掩隐其间。不远处,则是相邻的一辆猛士装运兵车,静悄悄地停靠在坦克一侧。
远远望去,仅仅一眼,几乎所有人都是汗毛林立,身不由己地顿住身形,尽管有了孟渔提醒在前,但还是有不少人惊吓地软倒在地。
“天爷爷,那是什么呀?”
“从前我常常到此侍弄园林,可从未见过此物啊……”
而王承恩打的预防针最多,但真正走到了跟前,还是忍不住双膝发软,浑身哆嗦,硬是不敢再往前半步,掩面侧着身子叫唤道:
“将、将军,咱、咱家还是不瞧了,记、记住样子,到时自会带着火器营的兄弟们前去北城郊外会合便是……”
原来,在王承恩答应去找一些神机营亲信心腹后,孟远便也交给了他一部对讲机,并手把手教会了他后,又与他约定了会合地,这才将所有人带到了这里——
一个钟头前,他好不容易从子虚乌有般的随身军火库里,将这两个威风凛凛的大家伙弄出来,并特意选定在煤山脚下的园林之间。
在这里,他将带着崇祯皇帝和他的一大家子,能隐蔽多久就隐蔽多久,直到被前来接管皇宫的大顺军发现,或者王承恩顺利地从各家各户发来消息为止。
但归根结底只有一点,那就是必须要为王承恩争取时间,然后算好时间从这里开始冲阵便是。
看到王承恩只看了一眼坦克,便打死也再不多看一眼,孟远只好作罢,只能再次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老王,这样子你真的看清楚了?”
“记住,到时千万别把这神物当做了远处的屋子或者草垛什么的,更不要因为害怕而不敢过来。不然,到时要救你可就要费很多手脚了!”
王承恩咧咧嘴,只好又草草地瞄了一眼,便落荒而逃,在崇祯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又哭着朝懿安皇后、周皇后拜了拜,随即掉头而去,仅仅三两下,就消失在远处。
看来没有人比这忠仆更熟悉这皇宫里里外外的地形了,也没有人比他对大明更忠心耿耿的了……
王承恩一走,孟远也跟着转身,望着躲在远处吓得战战兢兢的一大家子,开始凶神恶煞地赶鸭子上架道:
“快快快,不想被贼寇捉了去当压寨夫人和下酒菜的,统统都给我上车去,上车,上车!”
相比被捉去当压寨夫人和下酒菜,眼前这点恐惧,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再说了,这是锦衣金甲将军的神物,听说只会吃别人而不吃自己人……
随着第一个人闭着眼睛,像盲人摸象般地钻进去后,其余人等,也都跟着闭眼鱼贯而入。
相比较而言,这里面居然是懿安皇后表现得相对最好。不仅最后一个上车,还是第一个大着胆子,将战车囫囵个地盯着完整看了一遍。
等到孟远开始在外面锁闭防弹车门时,这懿安皇后居然还将手在门框上摩挲了一番,突然凝眸望着他说了一句:
“将军,这天降神物,真的连红衣大炮也轰不开么?”
孟远扶着车门,看了她一眼道:
“你是太后,即便是皇帝也要听你三分。只要你以身作则,凡事都照我说的去做,比什么天降神物都管用!”
懿安皇后脸一红,想着方才乱哄哄的场面,随即认真点头道:
“将军放心,本宫、哦不,妾、妾身懂了,以后我会对他们严加管束,将军也请保重。”
孟远这才点点头,砰地一声合上沉重的防弹门,认真检查了一遍锁闭状态,这才拍拍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围着坦克和战车,开始进行两车全车况对接,特别是对外部管线,都进行了再次捡拾和加固。
坦克不用说,放在大明几乎是无敌存在。装甲运兵车相对要弱一些,但凭这个时代的火力,即便是红衣大炮照着轰击,只要不是停在原地不动,也依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现在最让孟远担心的,还是外挂在坦克两侧和屁股后面的三个副油箱。
坦克的自重加上自备弹药及其本身内部构造的限制,其最大软肋就是在行驶里程上。
老式坦克还好一点,因为没有太多额外加载,满载里程可达三百公里,战斗里程也能达到一百八十公里左右。
孟远这一次,不仅是带着皇帝逃命,而且还是实实在在的冲阵战斗,所以毋庸置疑必须按全重战斗里程计算,也就是最多一次跑一百八十公里。
这点里程,能逃到哪里呢?
顶破天,也就是京城的郊外。
但是别忘了,这个里程是直线距离。
一旦战斗冲阵,那可就不知要迂回、蜿蜒甚至趴窝多少次了,所以这里程数必须又要减半计算。
如此一来,孟远就不得不被迫考虑加挂副油箱,甚至多多益善。
但副油箱对箭矢、甚至火铳没问题,对红衣大炮,可就没有什么抵抗力了。一旦挨上一炮,那玩笑可大了!
但是,副油箱又绝对不能不带!
所以,孟远煞费苦心,搜肠刮肚,最后总算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在外挂上,再加挂一层防火帆布,将三个副油箱全部包裹进去,如此即便是有人天才地想起了火攻也不怕了。
最后,再铺上一层薄钢板,理论上差不多已经可以确保无虞了。
毕竟,看到这样一种闻所未闻的钢铁怪兽和庞然大物,别说有胆子往上冲,即便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