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和尚看看他,点头道:
“也好,你不问我不说,你问了我也不说。不过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说好了,令郎是自己身体好,我不出手他也会自己醒过来的。”
“所以,咱们就以城外的那条半干涸的河床为界。到了那里,我过河就此别过,你转身回府,好自为之。”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便远远地到了河岸边。
跟了一路的驴车,这时停下来,等着不问和尚上车,然后就越过石桥回几十里之外的怀恩寺去了。
谁知道,这头素来驯服听话拉车的大青驴,这一次,莫名地烦躁不安,抵死也不肯往河岸边走。赶车的把式眼见主家在一旁横眉冷对,侧目而视,于是慌了,扬起鞭子就狠狠打了下去。
大青驴咴咴叫着,忽然撂起蹶子,将他掀下车来,然后拖着沉重的大车不管不顾地向回跑去,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问和尚愣了愣,忽然东张西望看了一眼,嘴里不由分说道:
“天地有变,牲畜先知。台山兄,勿问因果,遵从此兆,赶紧叫大伙儿跟着大青驴跑吧,你我也别在这儿愣着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