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远重新从后面追上来,然后笑眯眯地将他们再度拦停下来,多尔衮、范文程知道,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可能插翅难逃了。
勒住马头,不待范文程开口,多尔衮便罕见地率先开口道:
“汉家小公子,你们汉人不是素来最讲信义二字吗,为何刚刚放了我们,现在却又出尔反尔?”
放在平时,孟远是没有一点心情跟这些鞑虏打什么嘴巴官司。
但现在却不行,哪怕表面臣服,他也得想办法与多尔衮来一场斗智斗勇,将他彻底拿下。
想着,他马上故意露出轻蔑地一笑道:
“多尔衮,尔等百年前不过是深山密林未开化的野人,靠我汉文明滋养才算得到一份文化,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讲信义二字?”
此言一出,就连一向以圣人之徒自居的范文程,第一次也不敢再以多尔衮文化守护神身份出头。
多尔衮见状,马上话锋一转道:
“你们汉人纵然什么都好,就一样却总是不如我们。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说话算数,我们倚仗铁骑弯刀,你们却始终抱着书本给我们讲道理,你们不死谁死?”
“娃娃公子,你若真是汉人中的特例,有没有胆量,与我赌试一场,一场定输赢。我赢了,我们什么也不要,只求自行离去。你赢了,我就此也认栽!”
孟远冷笑一声,胸有成竹道:
“可以,你有什么本事、招法都使出来吧。”
多尔衮没想到孟远竟然一口答应,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装模作样想了想,多尔衮于是伸手一指他的两个顶尖侍卫道:
“娃娃公子,我若亲自出手在刀兵上与你比拼,肯定是欺负你。”
“这样吧,我们都各自派出两个手下,一对一,二对二,或者混战厮杀皆可,一战定输赢,怎么样?”
这一次,多尔衮自说自话,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与范文程交流一下眼神。
其实,他心里鸡贼得很,他倒是有心想亲自下场,指定在兵刃上直接叫板孟远。
可转念一想,孟远火器厉害,就算兵刃上他能胜出,可刀枪无言,万一伤了他,到时谁来做主放他们走呢?
于是他就很自然地想到了两个幸存下来,同时也是这次带出来的顶尖侍卫的最顶尖两大高手。
让他二人出马,多尔衮十分自信,就算这娃娃公子自己有一身恐怖到吓人的本事,但只要他不出手,尤其是不用他手中那种指人便倒的火器,他手下这些汉人兵,绝不会有一人挡得住他的这两大侍卫!
多尔衮一说完,孟远便一下子猜出了他的如意算盘和险恶用心。
不过,他即使不用回头在自己眼下的队伍里去找,心里也十分清楚,面对多尔衮的这一手,他还真是无兵可派。
而为今之计,很有可能,也只有自己亲自下场了。
老实说,他对此还真有些小小期待。
以前他在地下黑拳场也不是没有实力,对阵满清赫赫有名的大内侍卫,也许还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哩!
正踌躇间,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两道身影,随即飞马而来,一个急停,勒马横在了孟远面前。
孟远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惊喜道:
“不问和尚?哈哈,你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接着再往旁边定睛一看,却又是一惊道:
“阿武,怎么是你呀,你的身子都好全了?”
阿武咧嘴笑笑,隔了好半晌,方才想起来一般,忽然滚鞍下马,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望着孟远就是道头拜道:
“阿武多谢公子救命,不然只遗下阿香一人,她也一样是万万活不下去的。公子救了我兄妹二人,我兄妹二人已经商量好了,从此跟着公子,府外我来保护公子,府内有阿香为公子端茶送饭,还请公子收下我兄妹二人!”
这是自然的,将你们一路救下来,你们还能去哪里呢?
孟远点点头,只是迷惑道:
“这突然之间,你怎么就跑出来了,还跟大和尚混到一块?”
阿武摸了摸脑袋,转头向不问和尚望去。
不问和尚这才哈哈一笑,稽首道:
“阿弥陀佛。孟施主,还请赎罪则个,老衲也是最近几天,因为阿武可以出来自行活动行走了,方才知道了他竟然也在公子的庇护之下。”
“说来也是话长了,我与阿武,乃是师徒,而且他还是贫僧最后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
啊,这一次,还真让孟远大吃了一惊。
不过大敌当前,多尔衮且又划下了道来,此刻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孟远略一沉思,于是也不见外,直接抬手指道:
“不问和尚,方才我已经说了,你师徒二人真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喏,这建奴的摄政王多尔衮被我俘获,心里不服气,与我提出了一个不用火器,只拼刀枪或者拳脚的赌约。”
“可惜我现在草创阶段,就像当年三顾茅庐前的哭刘备,手底下举目无人啊!”
不问和尚顿时笑了,将手中马缰绳丢给阿武,踏前一步道:
“孟施主,这可就不是你一人之事了。”
“建奴与我大汉,是族裔之争,文明之争,争得是两家的命数和气运,夺得是两家的土地和子民,要争就争他一个天翻地覆,光明正大,也好教他们番邦教化之外知道我大汉文明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缩头之时!”
“正所谓国邦多难,匹夫有责。孟施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