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侦骑回报说陈家财火铳队胜利凯旋,陈永福大喜过望,竟然罕见地直接翻身上马,径直冲了出去。
等到反应过来,亲兵营的头子方才跟着慌忙上马,带着数百人马追了上去。
这一次,陈永福竟然一直亲自迎到了北门外大营足足好几里地,方才在亲兵营头子的再三拦阻之下,勒马停了下来。
驻马远眺了一会儿,眼见还没有一点动静,陈永福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又命人将刚刚回来的侦骑叫过来问道:
“陈都尉他们现在走到何处了,你们有没有上前亲自看一眼他们的状况?”
侦骑看了一眼陈永福,面露喜色道:
“报伯爷,小的们也只是近前粗粗看了一眼。”
“一眼望去,一人双骑,前面骑着的是陈都尉他们,杀气腾腾,后面跟着的空马,马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血肉模糊的,一看便知那都是狗鞑子的脑袋。”
“我们这样一看,不用问就是大捷啊,故此便飞马来回报与伯爷知晓,也好教伯爷提前高兴高兴!”
马背上,满满当当都是鞑子的脑袋?
陈永福怔了怔,随即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口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四周随从,亲兵,也是跟着眉飞色舞地大笑。
此战,看来不假了。
若是真的,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啊!
要知道,从闯营到大顺军,一路南征北战,左冲右杀,杀来杀去,不是在与大明官军拼死绞杀,就是在跟曹操罗汝才、老回回马守应亦或是后来的张献忠争权夺利。
正经说,还真就没有与北方建奴的辫子军,像今日这般真刀真枪地正面较量过。
以前不敢想,可谁知做梦都想不到,这与鞑子军的第一战,竟然是在我陈永福手中打成的。伟业也,这是伟业啊!
陈永福越想越高兴,忍不住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胸腹间油然而生出一股豪气来。
“儿郎们,本伯吃过大苦,也享过大福。做过官军,也当过被人唾弃的流寇。”
“但是,本伯这心里,其实也一直都有想要奔赴边地斩杀鞑子的万丈雄心,只是可惜一直都在中原打来打去,今日总算是与狗日的鞑子交过手了,哈哈哈!”
簇拥在四周的一众幕僚、亲兵,顿时高声赞道:
“伯爷威武,伯爷威武!”
哈哈,陈永福接受着众人的欢呼,不觉中,便向李自成的大营遥望了一眼,随即喊道:
“来呀,参军何在?”
参军一听,急忙上前道:
“伯爷,有何吩咐?”
陈永福顿了顿,于是一挥手道:
“你速速去跑一趟,将此大捷也去报与闯王知晓,教他也提前高兴高兴。”
话音未落,随行的幕僚忽然出声道:
“伯爷,不可,万万不可!”
陈永福一愣,扭头瞪道:
“如此大捷,而且还是好几拨哨骑亲眼所见,有何不可?”
幕僚无语地摇摇头,忽然面红耳赤道:
“其一,所谓大捷,须得大军凯旋真正回营,清点出杀敌数与缴获数,己方伤亡数与辎重损耗数,经多方认定,方算大捷。”
“其二,也是最重要一点,此番陈家财部乃是全部临时拼凑而起的新军,用的又是那传闻中的神奇公子神枪,出战目的,也是伯爷为了验证神枪威力,以及我部兵马手上的契合程度。”
“此战,伯爷并未经正式文书门路上报给闯王,而且这一次神枪几乎又是伯爷从闯王口中抢食一般,即便大捷,怕也是神枪起了决定性作用。”
“伯爷现在去报大捷,即便这是天大喜事,还有开天辟地与鞑子首战之功,可放在闯王心里,伯爷又让闯王如何去想?”
陈永福越听越有道理,顿时点醒梦中人一般,望着他的这个幕僚正正经经地一抱拳道:
“还好有先生在一旁思谋,本伯受教了。”
说话间,陈家财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远远的一看,发现陈永福竟然一路迎到了这里,不觉间两眼一热,跟着口中便哽咽着叫出了声来:
“伯爷,伯爷——”
哈哈哈,陈永福一见陈家财好端端地回到了自己面前,虽然满身硝烟,战袍染血,但人却是好胳膊好腿骑于马上,不觉也是好一番唏嘘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哈哈哈,此番出征,你们战功卓著,本伯都已经知晓了。啥都不要说了,回营。回营,好吃好喝一顿再说!”
说着,陈永福不由分说,径直一把抓住陈家财的手握了握,随即命人吹响号角,浩浩荡荡向大营返回。
呜呜的号角声,一下子惊动了北门城头之上的林大河。
爬上瞭望台看了两眼,方碰山留下来尾随着陈家财火铳队的二排也跟着回到了北门。
一进入山海关,孟远搭建起来的大明版即时通讯网络便马上可以使用了。
没等回城,这位二排长想到兹事体大,于是马上便将陈家财火铳队在战场上丢了枪之事飞速上报给了李拾柴以及远在鹰愁涧的罗恩生。
紧接着,他又马上打给了驻守北门城头的林大河。
“林连长,奉方碰山连长指令,我连尾随陈永福陈家财部验证在咱们将军神枪,现在有个特别紧急情况需要通报与你——”
“陈家财火铳队在最后一场战斗中,因前两场战斗打得顺风顺水而轻敌,招致一股不明鞑子军两千人马伏击。后在咱们将军手雷的轰炸下,他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