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吃药的三人哪敢说跑就跑的?
且不说孟远这一路上,已经树立起来的杀神形象,单是手中那一杆指哪打哪,而且即使让你跑几百上千步之远,照样也能将你一枪撂倒,这谁还敢跑啊!
三人忽然发现自己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顿时嚎啕大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时,范傻根气喘吁吁地扯着战马跑了回来。
孟远不敢再有半分耽搁,马上指着他道:
“不要下马,你立刻带上你的兄弟护着皇帝一家子,帮着王公公迅速往燕山中去,能藏多深就藏多深!”
啊,范傻根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罗恩生,就被王承恩上前一把扯住就走:
“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他娘的啊什么啊!”
走到一半时,他这次悄悄冲着范傻根挤挤眼睛,然后摸出怀里的对讲机,得意地悄声道:
“看见了吧,这是顺风耳,跑到哪里将军都能找到我们。”
“娘的,现在将军又回来了,你还怕什么呢?”
很快,两人连同余下的十几个火铳手,与惊吓到一直都在哭哭啼啼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一起,开始手忙脚乱地往燕山里面撤。
看到众人又将担架抬出来,懿安皇后有些发愣,蹙眉道:
“王公公,神威将军的铁甲神兽呢?不赶紧将皇帝抬到后面的铁甲车。万一箭簇、流矢碰一下怎么得了!”
王承恩慌忙扭头看了看,摆手悄声道:
“回太后,神威将军回来时,铁甲神兽什么的全都不见,此事还请太后、皇后晓谕众人,大家伙还是要像此前那样,无论将军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都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才行。”
懿安皇后不觉脸一白,扬头在晨曦的微光里去寻看孟远。
连着看了几眼,她才低头轻叹一声,在王承恩不断催促下,方才爬上最后一辆马车上,快马加鞭地向燕山深处逃去。
转瞬间,原本喧闹的这块乱石荒草临时遮蔽地,一下子人去楼空,最后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一直强行镇定的罗恩生终于还是慌了,频频望着越来越近的鞑子大军,汗流浃背道:
“神威、神威将军,咱、咱们还不走么?若是不走,还请将军请出铁甲神兽,如此咱们才好迎敌——”
没等罗恩生说完,孟远就是一声冷笑道:
“没有什么铁甲神兽了,现在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
啊,罗恩生顿时脸一下子白了,握着火铳的手开始微微抖颤起来。
孟远扫了他一眼,口气缓和了一些道:
“既然吃了我的药丸,就不要再三心二意,更不要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了——”
“而且,这时候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迎敌两个字,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嗯,就冲这两个字,好生跟着我吧,以后我会给你一个远大前程!”
说着,孟远也不再避讳于他,两手随意地在空气中晃了晃,一挺班用火力压制式滚筒重机枪,赫然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罗恩生吓了一跳,若不是早就见识过许多这样匪夷所思的场景,怕是当场就要吓尿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还没等他眨一下眼睛,一个怪头怪脑的长着三个轮子的铁家伙,又咚地一声凭空落了下来,溅起一地落灰。
铁甲怪兽?
罗恩生眼睛一亮,马上就从之前的铁甲怪兽联想到了眼前的这个铁家伙。
因为,它虽然尺寸上要小很多,但从轮廓上、气息上,前后两样铁甲怪兽,似乎都有相通之处。
嘿嘿,不管怎么说,咱罗恩生平时摆弄长短火铳,也是长了不少心眼的人。火铳哪里坏了,送到工匠营时自己也会跟过去在一旁瞧上几眼,铁疙瘩的性子也还是懂一些的。
正想着,他就感觉衣领被人扯住,竟一把坐在了这长着三个轮子的小铁甲怪兽之上。
“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有将这个弹鼓给老子抱牢靠了——”
说着,孟远就将一个大容量弹鼓架在军用三轮摩托的车斗里,用螺丝刀将它固定在专用输送带上,然后扯出弹链,与重机枪连接成一个整体——
一辆稍加改装的移动火力点,就这样大功告成了。
紧接着,孟远又拎出一箱水,扔给又惊又喜的罗恩生,命他在枪管通红时进行人工冷却,最后又将两个油箱都加满,这才一谝腿,翻身骑了上去。
看到孟远跃身而上的姿势,罗恩生连忙自作聪明地拍了一下马屁道:
“神威将军果然就是神威,大的铁甲神兽驾驭得,这小的铁甲神兽也驾驭得,而且翻身上马的雄姿——”
话音未落,孟远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罗恩生吓得一缩脖子,才发现自己头上忽然多了一个东西。
抬手摸了摸,手感十分怪异却又令人惬意。
紧接着,一件黄金战甲似的衣甲就仍在了他身上。
“罗恩生,好生表现吧。该给你的,老子都给你了,头盔、护甲也足够保你性命,等会儿一旦开始冲阵,你就是老子的临时供弹手,观察哨,千万别给老子掉链子!”
说完,孟远目视着远方,定了定神,随后双手油门一轰,迎着对面那犹如狂涛巨浪犹自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起起伏伏忽高忽低涌动着无数脑袋、刀枪和旌旗,轰隆隆开去。
就这一个动作,坐在车上的罗恩生心里不觉就是一颤,嘴里哀嚎一声,两眼就紧紧地闭了起来。
这天下,也就唯此一位了,敢于迎着千军万马不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