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风,凉得彻骨,凉得透心。睍莼璩伤

披上之前凤大人妖送给我的白狐坎肩,我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心脏,跟随着紫色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亮晶晶的冰霜上。

紫色挑着一盏薄纱美人灯,细微的火光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只是往前走。

终于,我们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大气磅礴的朱红色宫殿,构造别致大方,处处彰显奢华之风。

——看得出来这座宫殿的设计师是个风生水起的人,而且是那种低调到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

进了大殿,紧接着我又被那一幅幅画风唯美纷巧的壁画所吸引。

大厅里共有十五幅壁画,进门的那一幅壁画好像度过了不少时光,不仅微微泛黄,甚至还有细小的裂缝,而最后那一幅墨迹犹新,看起来也是新画上去不久。

更奇特的是,这十五幅画描绘的都是同一个女人,一个仿佛踏月谪仙的妙人儿,神情冷寂却不孤傲,一袭鹅黄纱衣飘飘欲仙,纤细的足尖轻轻触地,乌黑发亮的发丝随风飘扬,整个人笼罩在飘渺的山岚之中,好似下一秒就会远走高飞,回到那可望不可及的蔚蓝天空,化作翩然的仙子。

“好美……”我情不自禁地称赞道。

紫色也看得愣了神,魂魄都好似被抽离了一样喃喃自语:“美,美得好似那天上的仙子,怎能不美?倒是可惜成了画,与凤公子相比,却少了几分灵气……”

对啊,画,毕竟是画,又如何比得了那活生生的人?

我抽出手,落落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喂,紫色,你觉不觉得这画中的人长得和凤大人妖还有几分像呢……”

她如笑啄米般,重重地点点头。

我一笑,意犹未尽地盯着那些画又看了几眼,这才随着紫色接着往里走。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们步下青石阶梯,一转身,入了一间带着几分潮气的石室。

夏晗菲就坐在白色的石椅上,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袄子,手里依旧紧握着她那条特别拉风的九节链,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了,紫色,下去吧。”

“是。”紫色行了一个礼,温顺地退下了。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这个阴冷的石室,也不清楚夏晗菲究竟有什么目的。

“贝可冉。”冰凉侵骨的链子再一次缠住我的脖子,她轻轻一拉,我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只好紧跟几步,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不经意间对上她那恐怖的眼神,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额滴个神啊,我到底怎么得罪这尊菩萨了?

她不屑地扫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哼,还是想得到那块破玉吧。”

“夏晗菲,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脖子上的链子收得更紧,我轻咳几声,漠然地看着她。

“你算什么?你以为你自己跟在凤未眠身边就变成他的夫人吗?还是你觉得其实你是凌墨逝的王妃?或者……”夏晗菲嘲讽地扯起了唇角,声音蓦地提高了八度,“你已经在心底认定,其实你才是落痕宫的宫主夫人!”

听了半天才听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禁有些无奈。

原来夏晗菲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是觉得我是她情敌,动不动就拿面具男大做文章。

“夏晗菲,我记得我曾经跟你再三强调过,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情敌,你能不能别再揪着这个话题无理取闹?”

“啪——”凌厉的力道甩过,我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长约十厘米的血口子,凤大人妖送的白狐坎肩上溅起几朵血花,钻心的痛涌入心间,我当下就差点晕了过去。

夏晗菲,果然是变了……

我的大脑就好像被沉沉的雾霭遮住,混混沌沌,夏晗菲对我的嘶吼听起来不太真切。

“贝可冉!你给我闭嘴!你说得比谁都好听9不是怂恿洛镜玄休了我!我不想听见你这个骗子多说一个字!”

“啪啪——”又甩来两下,我不是任凭别人宰割的牛羊,顾不得手上的伤痕,一个激灵跳起来,当即抓住她的链子,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说什么?洛镜玄休那个断子绝孙杀千刀的混蛋面具男居然……居然把你给休了?!”

那个丧尽天良的面具男居然把夏晗菲给休了!

夏晗菲口口声声嚷着说,洛镜玄是听了我的话,有一天回到落痕宫后在纸上写了休书两字,就把她给赶了出来。

虽然面具男那个王八蛋写的只有‘休书’二字的休书把我雷得内嫩外焦、风中凌乱,可是转念一想,深深喜欢着面具男的正牌妻子夏晗菲,却被一纸没有写明任何缘由的休书休退,这对她来说,又是何其不幸的一种痛苦。

昔日众人羡慕不已的忆薰第一美女,如今却成了贻笑大方的笑柄。

若我是夏晗菲,我也不得不恨。

“贝可冉,你现在这一脸静默的神情算是什么意思?哼,你就是罪魁祸首,不必摆出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荼毒我的眼睛,下去吧你!”笑容越来越嘲讽,眼前的夏晗菲陌生得可怕。她笑着,一直笑着,同时缓缓地退到墙角,紧接着伸手施施然地按了一下石壁上的凸起。

“哗——”

我尚未反应过来,脚下的石砖猝不及防地裂开,而我整个人,一下子坠入氤氲着丝丝寒气的湖水之中,突然到来的寒意瞬间淹没我。

湖水其实并不深,只到我的脖子上,可是,我一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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