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么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我弱弱地来了一句:“可我不叫小兰、小绿、小紫……”
他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羽睫一眨,醇厚的声线低沉迷人——
“你现在嘴唇发乌,那就叫……小乌吧。睍莼璩伤”
“……我去!你怎么不说叫小乌龟!”
凌墨逝轻而易举地把我抱了起来:“小乌龟,为什么你每次都半死不活,说话却总是这么中气十足?”
我勒个去,这厮居然还真的给我叫上了……
“因为我喝多了汇源肾宝和六味地黄丸可以嘛?”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我说凌墨逝,你赶紧给我放下。”
他没有放手,反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说,身上那些伤口更是扯得生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放手放手放手!”
凌墨逝在我腰上轻轻一掐,引得我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然后俯下脸,凑到我跟前,那奇长的睫毛轻扫我的前额,痒得不得了:“呵~~~贝可冉,你觉得你这个就是欠教训吗?让你知道痛也好,至少让你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东西惹不得。”
这货说话够毒,可以招惹的是人,惹不得的居然连人都不是。
“小王爷,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嘴皮子功夫却越来越了不得了。”
“彼此彼此。”
“嘿嘿,好说好说。但是可以不可以请王爷你把我给放下来呢?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王爷您已经是有妇之夫,民女我可是万万不敢招惹的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说话的艺术我可是掌握得相当不错。
“可以。”
我可没有具体捉摸这两个字的深意,凌墨逝就已经非常爽快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室内再一次响起我屁股开花的声音以及新一波的鬼哭狼嚎。
“……”我在地上扭曲了半天,才把这具差不多可以算是sān_jí残废的身体扭成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姿势。
果然孝子娶了大老婆小老婆就不一样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我突然感觉特别心酸,有一种多年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有了媳妇不要娘的心酸。
瞬时鼻子发酸,眼眶迅速潮湿起来,雾气迷蒙了整个视线。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段悲伤的伴奏响起那就更苍凉了,比如——小白菜啊~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好生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喂,老女人,你到底要在地上躺多久?”
我根本不想理某个罪魁祸首,吃力地扭过脸,继续酝酿我的眼泪。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的姿势好像一条死狗。”
“凌——墨——逝!你——大——爷!”再也无法忍受的我猛地爬起来,挥舞着我的夺命追魂掐就扑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不是挺生猛的吗?居然还投怀送抱。”他张开双手,顺势把我掐住,扛了起来。
头昏脑涨的我:“……”
身体太废柴,真的是经不起一丝折腾了。
算了,天籁行宫确实不是我应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而凤大人妖……他也根本不需要我……
就这样离开这个噩梦一场的地方吧。
“凌墨逝。”
“嗯?”
“……谢谢你。”
他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我挪了个姿势,由扛变成背,任凭我趴在他那谈不上宽厚却挺拔如松的背上。
他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空中飘落着朵朵洁白轻盈的雪花,放佛是白云被肢解的残肢碎末,有一种寒冷残忍到极致的美,侵略到人的体内。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雪,也可以漂亮到这么令人生厌。
“王爷。”许久不见的凌若夕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一双眼眸依旧清灵透彻,放佛一眼就可以望进你的内心,“行宫主人在外面,可冉姑娘给我吧。”
老妖怪焰糕……他居然在外面?
“不用,她不重。”凌墨逝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瘦死的猪头比狗大,你确定这个蠢货不重?”老妖怪走进来,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挥起手,一道凌厉的气息如飞剑般袭来。
这个老妖怪果真是无耻下流!明明当初他毁了凌墨逝这个小屁孩的一身修为,现在却光明正大地出手伤人……
“咻——”一抹紫色身影闪过,凌若夕放佛是一缕游离自如的雾气,闪身上前,挡住凌墨逝。
一瞬间气息全消,只见凌若夕手里拽着那块我苦苦追寻的镜瞳玉,白皙的手指和掌心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凌墨逝也看着凌若夕的手,却没有说什么,半晌才挪开暮光,久久不语。
“哼,自不量力。”老妖怪挑了挑眉,狸猫般的眼睛流光溢彩,“凌墨逝,这东西你们拿走吧,顺便把你身上的这个废物也带走。”
我只觉得从骨子里涌出对他的厌恶,根本不屑于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不同,怎么可以交谈!
“嗯,那未眠就托你照顾了。”凌墨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是喜是悲。
焰糕冷哼一声,甩了甩火红的衣袖,转身离去,那样子相当高贵冷艳,狗眼看人低。
我发誓,我要是身体好了,我一定扎一百个老妖怪的小人诅咒他。
“若夕,凤御霜。”
“是,王爷。”凌若夕用左手接过那瓶特别好看的药,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只是嫩白的耳垂红了一圈。
凤御霜,可是凤大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