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6年12月26日,因为海上通路不稳和军事布置的重重延误之后,波旁公爵终于再次到达维也纳。
和上一次的重视不同,拉迪斯劳斯这一次并没有出城迎接他。
虽然拉迪斯劳斯仅仅在城门口迎接他,波旁公爵也不敢有任何不满,这是实力使然。
奥地利的实力整体提升一个台阶,对外礼仪自然整体下降一个台阶。
“陛下,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悼念。”
“非常感谢。”
“皇后陛下是一位杰出的女性,是联合王国的伟大母亲。”
一见面依然是这个已经听得心烦的场面话,不过这一次拉迪斯劳斯可是不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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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维也纳城内,波旁公爵发现全城缟素,毫无圣诞节的气氛。
拉迪斯劳斯这一次总算是成功地取消了圣诞庆典,虽然这绝非他想要执行的计划。
所有西瑞克教会的圣诞布施都必须以为死去王后祈福的名义才能送出,否则这个教堂的账目就会被拉迪斯劳斯派出的查账队严查,反反复复地严查。
虽然敢于接受检查的硬骨头基本上在财务上是比较牢靠的,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同样被查账的人搞得焦头烂额。
非专业人士做的帐是不可能严丝合缝的,哪怕找不到贪污的证据,不规范的地方是很好找的。
成为拉迪斯劳斯眼中钉的几个牧师,很快都被课以重罚。
大部分有油水就捞的西瑞克主教和本堂神甫们,则基本上都是老老实实地服从了拉迪斯劳斯的命令,将布施改为王室的名义进行。
波旁公爵在维也纳皇宫和拉迪斯劳斯以及胡安娜的几个女儿共进晚餐,然后是一场小规模的舞会。
波旁公爵和埃兰诺娃总算是正式认识了对方,并交换了订婚戒指。
交换订婚戒指的风俗,很有可能就是在马克西米连皇帝和勃艮第的玛丽举行的仪式上第一次出现的。
晚餐后,拉迪斯劳斯主动建议这对未婚夫妇在大厅中共舞一曲。
在维也纳乐团悠扬的曲调中。丹麦流亡君主夫妇和有限的几个奥地利参加宴会的大贵族夫妇,也陆续加入了舞池。
相比正常情况下,上百人的舞会,今天的规模已经有所减低了。
“国王陛下,我还以为你最近一段时间内不喜欢任何娱乐呢。”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和波旁公爵在跳舞,胡安娜和拉迪斯劳斯坐在一边随意聊了起来。
“我确实不喜欢,但是我也无权因为自己失去了妻子而四处散布悲哀和痛苦的气氛。另外您可以叫我拉迪斯劳斯,如果您不介意我叫您母亲大人的话。”胡安娜和她的几个女儿都是王后,如果都用敬语实在是显得有点浮华了,即使以哈布斯堡家族的标准来说都是如此。
全城缟素并不是拉迪斯劳斯的愿望,只是国务会议成员一致要求如此,也为了安抚马德里的皇帝陛下。所以不得不如此。
“哦,即使是我的亲生儿子,在成年之后也很少称呼我为母亲了。”胡安娜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事实上当时在马德里的查理五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肯和胡安娜说话。
“这就是权力的坏处。”拉迪斯劳斯喝下了半杯酒,“不过权力又实在是太让人沉迷,所以我们别无选择的要求追逐。”
“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带上王冠。承担使命然后不幸地去死,这真是糟糕到了极点。”胡安娜一边说一边从侍者的盘子里拿酒。
拉迪斯劳斯早就注意到她今晚似乎有点过量了,不过他不打算制止她,女儿要结婚了,一个母亲有权力多喝两杯。
即使要控制,也应该是她的女儿来控制。
当然,除了女儿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有资格。
“陛下,这是最后一杯!”弗洛伦蒂诺职责所在。必须制止这个趋势。
“最后一杯,最后一杯,我的老伙计,你为什么不去邀请哪位女士跳支舞呢?”胡安娜对于自己的监护人感到无奈。
拉迪斯劳斯也知道自己岳母的精神状况有可能出问题,不过他倒真的不是很在乎。
因为马克西米连老皇帝的浪漫天性,维也纳的宫廷气氛本来就不是很严厉。
拉迪斯劳斯从意大利商业城邦带来的习惯,更加不是顽固保守的马德里可比。
不过弗洛伦蒂诺显然是不接受胡安娜的建议。他沉默地站在胡安娜身后,盯着她的酒杯。
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始终沉默的武僧,他们滴酒不沾,随时做好了制服胡安娜的准备。
弗洛伦蒂诺的态度让琼斯和贾拉索也无法离开。他们只能和这位西班牙宫廷的大总管一起站在拉迪斯劳斯和胡安娜的身后。
知道自己不大可能得到下一杯了,胡安娜放慢了喝酒的速度。
“真是奇怪,拉迪斯劳斯,我从你的脸上真的能看到很大的失落和痛苦。你为凯瑟琳娜伤心的程度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拉迪斯劳斯为胡安娜的话微微皱眉,看起来真的喝得太多了。
“安娜-西博、哈尔娜-多利亚,还有那边那个我大儿子曾经的女人,是叫玛格丽塔还是玛利亚?无所谓了,我认为你并不比其他男人好到哪里去啊。”尽管拉迪斯劳斯和安娜的关系和她说的不一样,不过拉迪斯劳斯没有反驳胡安娜。
“陛下您喝多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弗洛伦蒂诺想要制止事态继续发展。
“我确实并不比其他男人好到哪里去。”拉迪斯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