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战死引发的哈布斯堡军的欢呼声是如此响亮,以至于让西斯庭礼拜堂内部也产生了不小的恐慌。
这个房间里现在聚集了超过二十个红衣大主教,包括意大利、法兰西和英格兰人,每个人都在帮助真选教皇施法。
他们虽然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可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弗洛伦蒂诺是谁,外面响彻云霄地欢呼他的名字,显然说明出现了对己方不利的情况。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情况真是一场噩梦,虽然真选教皇的谋划在战前看上去颇为有效,一度让他们产生了极大的信心。
有了可以实用化的新式武器,也组织了有效的同盟。
可是事情的发展是如此地急转直下,据说是盟友的利古里亚共和国最后一刻倒戈,看上去坚固的城市也被强大的敌人在一夜间给攻陷了。
大部分人至今还不清想不明白,怎么几个小时前,还是罗马军出城掩杀西班牙军,而几个小时之后情况却成了各个城门都被敌人攻克,罗马城和梵蒂冈内城墙都被敌人攻陷了,只剩下梵蒂冈城堡内部的几个据点还在抵抗。
他们在这座城市里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利益,如今这一切显然都将不复存在。
他们拥有的店铺和地盘都会被移交给哈布斯堡家族的党羽,更不要说罗马教会会因此威信扫地了,这些红衣大主教的利益都已经和西瑞克教会紧密相连。他们的祖国也都是哈布斯堡帝国的敌人,因此他们是真心诚意地希望教会能够挨过这一次考验。
可是情况真的是很糟糕,礼拜堂外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更糟糕的是这种不祥的欢呼声还在越来越近。好像很快就要杀进来了。
除了欢呼声,还有另一种声音传了进来。
“皇帝有令,放下武器者免死!”
“皇帝有令,放下武器者免死!”
“劫持真选教皇陛下的是法兰西人,你们瑞士人都是皇帝陛下的赤子,皇帝陛下是知道的。”
“真选教皇和各位红衣大主教,不要怕,皇帝陛下马上来救你们啦!”
“哪怕是法兰西人,只要立刻放下武器,一样可以免死!”
这些此起彼伏的劝降声让红衣主教们。特别是法兰西的几个红衣大主教感到恐惧。哈布斯堡家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念念不忘他们的法兰西好朋友。看来皇帝对弗朗索瓦国王食言而肥的行径暂时是忘不了了,拿远在巴黎的国王没办法,看来是要拿他们祭旗了。
目光都集中到真选教皇的脸上。惶惶不安的部下们希望从他们的首领脸上寻求安慰,尽管他的谋划已经被证明完全不是术士皇族的对手,但是此时此刻这些红衣大主教们还是寻求在选举和治国中表现地非常杰出的美第奇陛下作为依靠。
好在和往常一样,真选教皇的脸上依然是平静从容,给所有人安心的力量。
就好情况并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一样。
事实上,真选教皇可以算是礼拜天内是最了解情况的人了,托尼死去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这个噩耗,他能一点心底那微不足道当有清晰无比的一丝丝冰冷感觉中明白,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实部下已经战死沙场。
只是他没有让任何情绪流露出来,也没有单独安慰法兰西人。这个时候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没有意义只会让法兰西派系的成员更不自安。
真选教皇只是不断提高声音,用生平最大的声音向西瑞克祷告。
随着他的声调越升越高,他的精神变得越来越高昂,可是与此同时真选教皇的脸上却开始出现一丝丝皱纹,一头自然的黑发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变色。
一阵阵纯粹到极点的紫色气流从大殿顶上西瑞克画像的眼睛和口鼻上涌出,向着门外激烈交战的地方飘去。
……………
托尼之死引发了守军继失去城墙后的第二次大溃退,除了西斯提礼拜堂台阶上的抵抗依然很激烈之外,虽然守卫梵蒂冈城堡内的各个建筑的基本都是精锐的瑞士人,但是在托尼死后不到十分钟内纷纷失守。
失去了阵型之后的瑞士精锐也就不再是难啃的骨头了,他们面对着围攻很快被一个一个地吞掉。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劝降没有得到任何这些顽固瑞士人的回应,他们一边诅咒着哈布斯堡家族,一边高呼着上帝之名用最后的力气死战。
拉迪斯劳斯当然毫不留情地指挥部队将瑞士人统统杀死。
既然拉迪斯劳斯愿意担当一线指挥官,费迪南德也就顺水推舟地部分西班牙军指挥权移交给了拉迪斯劳斯,拉迪斯劳斯作为前敌指挥官完全能够指挥得动西班牙军官。
他在圣伯多禄大殿找了一个可以观察战场全图的位置,这座大教堂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改建依然没有完工,主体建筑和附属设施都还在年复一年的增加。
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即使是西斯庭礼拜堂的抵抗也在不断瓦解。
虽然哈布斯堡方没有了两个“护国”武士,但是米斯瑞拉、西里卡老大和贾拉索作为箭头人物依然足够犀利,奥斯瓦尔德已经不敢再出现了,台阶上的其他抵抗者无法阻止这个三个人带着身后的部队不断接近西斯庭礼拜堂依然紧闭的大门。
既然没有得到班恩教会的全力支持,为了以后的事情做准备,避免对这一埋藏有许多真选教皇遗体的建筑造成什么破坏,费迪南德没有带太多的人进入这里,反而派了最精锐的近卫连队在周围巡视,控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