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其他像记号的东西么?”唐医生虽然那晚已和小丁确定过一次,此刻见洛飞再次钻进了床下,还是再次和小丁确认道。
“应该没有,我仔细看过了没有什么异样。”小丁回答道:“除了地面有一些掉落的头发,而且当时我也都挨个的把它们捡走了!”
“你当时是有和我提过头发的事,我还夸赞了你观察细心。”唐医生点点头:“之后我们也分析过了床底下有头发的事。因为数量并不多,又被你捡干净了,在单凭头发也不猜不出他当时所想的情况下,后来因为他昨天并没有再进入床下的行为,也就没有再深分析这件事!”
“是的,昨天我们都觉得他进入床下可能想做点记号,却发现没有做记号的工具,而那些少量的头发很可能是他自然脱落的,实际并没有意义。”小丁进一步和唐医生交流这件事。
就在这里,他们从监控画面里看到,洛飞已经重新从床下爬了出来,与他进入床下时的样子相比,他不久前刚戴在右手腕上的金属手表,在手腕上的位置明显和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他这次好像用金属手表在床下做了什么,重新戴上后才会和之前所戴的位置出现明显的偏差!”唐医生立刻就脸上变色道。
“那我们是现在就去问,还是照例等到他晚上昏迷再去自己看呢?”小丁在一旁询问唐医生的决定。
“还是晚上去看吧!”唐医生稍稍想了一下,还决定不现在去干涉。
他对小丁说:“他既然想到躲进床下用手表做一些事情,目的本身就是想让我们无法在监控内看到他做什么,所以即使我们现在去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如果我们现在去干涉,也许还会造成洛飞对我们的不信任,即使我们能制止他因此想离开这里,也会费一些力气,并且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对我们来说也毫无必要。”
就这样,监控室内的唐医生和小丁并未因洛飞今天的第一次钻到床下而采取干涉行动。
然而,大约过了有三十五分钟。
不同于前天只有一次钻到床下的行为,洛飞在今天再次钻进了床下,让唐医生和小丁立刻更重视起来,觉得洛飞今天的表现已不像洛飞前天的表现那样简单。
“他是躺了一会儿,在床上想好了这次要做的事,然后再钻进床下么?”小丁这次首先说出了他的判断,供唐医生参考。
“也许他今天想在床下做的记号比较多,看来他今天比以往更注重为明天留下痕迹了!”唐医生边说边暗暗记下了洛飞这次进入床下的时间,想等他再次出来后,大概估算一下在这段时间里,洛飞能用手表的金属部分做多少事情。
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洛飞便再次从床下钻了出来。
这一次,他在床下躲开监控的时间要比第一次长一些。
“看来他这次应该用金属表在床下划了更多的文字和记号。”小丁在眉头微皱的唐医生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站着说道。
唐医生见洛飞再次回床上躺下,脸对着窗外看窗外的景色,忽然想到了今天对洛飞的治疗和以往稍有些不同。
他张口对小丁说:“我好像有些明白他今天为何会这样做,并且不止一次进入床下面了!”
“是因为什么?”小丁在一旁像捧哏一样接话,使得唐医生可以顺畅的把他的想法给说出来。
“我记得前天给他治疗的时候,我曾和他说过,我对雇主让我照做的治疗方案并不满意,如果昨天洛飞依然失忆的话,会向雇主建议由我做一个其他的治疗方案。”唐医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对小丁说道。
“而您今天对他说的是,明天如果他的失忆还没有好转,会坚决向雇主要求换您的方案!”之前在监控室内听到唐医生和洛飞对话的小丁,似乎也已经明白了唐医生想到的,使洛飞今天有更大变化的点。
“而且不仅如此!”唐医生的思路仿佛因此而更加通畅的说道:“之前我还以为他不吃早餐和午餐是怕我在里面放会导致他明天继续失忆的药,认为他是对我们一直在治,却一直都治不好的现象起了疑心。现在看来,他不吃饭可能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
说到这儿,唐医生忽然停住不说了,而是眼含考量神色的看着小丁,意思是想考考他能不能也猜出来。
“还有别的重要目的?”小丁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却还是想不出洛飞不吃饭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最终,由于自己都觉得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于是硬说了一个勉强能想出的可能性:“难道他想用绝食迫使我们提供给他更多的信息,比如说花钱雇我们给他治疗的雇主究竟是谁?”
“这么做确实也是一个从我们这里获得更多信息的办法。”唐医生先是对小丁的想法表示赞赏,接着又表示了他和小丁所想的不一样:“不过我觉得,洛飞这种不吃饭的行为更像是用身体在做另一种标记!”
“另一种标记?”小丁先是非常疑惑,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您的意思是,如果他今天一点东西都不吃,那么明早就算他忘了今天的一切,但醒来后非常饿的感觉却不会和记忆一起消失?”
“是的!”唐医生表示小丁猜对了:“也许这种饥饿感还会和他在床下做的记号有互相印证的关联作用。”
“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在他今晚昏迷后给他换一个房间,或者给他注射点葡萄糖,让他明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