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小丫鬟烧我从前写的字帖?”沈暖玉心想,周家能得到原主字帖的人,只有那个周三姑娘周韵锦。
为什么周韵锦会让小丫鬟把那些字帖烧了,这和原主多出来的二十两银子有没有关系?
回到中城时,沈暖玉又等了高凛西尽两个时辰。
脱了缰绳的马,在城中逛街,沈暖玉觉得真好。
等到高凛西来接她时,天已经快黑了。
他便禀退了众人,带她在背街,驼着她从街头到街尾逛了一圈,这就是带她学骑马了。再想多骑一会,他都不许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见他微阖着眼睛,脸色不好,连表示不满的撒娇话也不能说,所谓的察言观色就是这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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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居小屋里,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三太太坐在旁边。
徐氏站候在侧旁边,听老太太和三太太谈话,不敢轻易接话。
“说是有人递了状子。”老太太让钱妈妈把那状纸拿给三太太看。
三太太看了,半天没说话。
“三媳妇,你倒说说这怎么办才好,三哥儿因这事怒了,今早上领着媳妇,过来提要分家呢。”老太太道。
三太太拢了拢状纸,轻轻放在一旁桌上,柔声细语,分条缕析道:“一个媳妇而已,一则因她偷了厨房的东西,被打了板子撵出去,这本不是咱们府里仗势欺人,换作谁家,不这样处理如何处理?要说只是那写状子的人看不得咱们家好,再有或是涵哥儿在外行事太是雷厉,得罪了人,平白让人因小事告到了应天府去。这应天府尹既然把状子送到了涵哥儿手里来,就说明没事。”
三太太说着,安抚的握握老太太的手:“母亲快是把心搁到肚子里去,凭涵哥儿的势,断然会压下此事。”
老太太听了,跟着点了点头。
徐氏微侧侧头,倒想看看那状子上写的是什么。
三太太又说:“二则,这家断然是分不得的。不用看远的,就说那汝阳侯李家,分了家如何?一股强上加强,做官的做官,另一股没落得连大场面都没脸去了。”
三太太说到这样,刻意停了一会,在给老太太思考的时间。
“咱们家倒是比李家那一股强得百套,老爷也是朝廷要员,就分了家,咱们也未必就过得不好。可袭爵的是谁?咱们家里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国家谁说了算?圣上说了算,以后的事不可测,就单说说这几年,涵哥儿走的是上坡路。”要分了家,谁眼里还有三房,三太太想,老太太平日挺明白的人,怎么临到节骨眼上了,反倒糊涂了。这时候分家,只能是吃亏。
“人都去了哪里?”这时候五太太领着小梅氏过来请安了。
三太太便住了话头,站起来往出迎道:“在里屋呢,快进来,这不是立秋了么,老太太嫌凉。”
之后四奶奶,大梅氏等人也先后过来了。
高凛西领沈暖玉回来时,只去二太太舒云院请了安,请完安直接回了暖风院。
路上沈暖玉试着轻轻问一句:“不去安怡居了么?”
高凛西没回答她。
回到暖风院直接洗漱睡觉,高凛西一天又是很疲惫,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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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日沈暖玉带着心里负担去安怡居请安。
结果大让她诧异,昨晚没去请安之事,老太太不仅连牙口缝都没欠,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好。三太太和平时无异,徐氏竟也开始逢迎起她来,“三嫂这玉镯子真好看,是侯爷昨日领三嫂去买的么?”
回清风院的路上,清秋禁不住问冯氏:“奴婢怎么瞧着今天安怡居里的氛围和往日不同呢?”
“老太太,三太太,五奶奶,都围着沈氏转。”冯氏笑着给清秋解惑:“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冯氏笑说:“平时就是太给脸子了,要侯爷真动气了,就都消停了。你瞅着吧,多了不敢说,这家和万事兴的日子能将就到年关。”
清秋说:“十月初十,不是还有件大事么?”
冯氏微抻了抻拦腰:“重阳节过后,就要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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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前一日,沈暖玉又回了趟沈二老爷的家。
沈二老爷说到要去鄞州任职的事,“研究了十几年十段锦法,没想到快到天命之年,还有机会能用上。”
沈暖玉看沈二老爷对于去鄞州任职,一脸憧憬,她便想起了荀穆说的话,姓庄的状元被点为鄞州布政司了,哪还有原主二叔的事了,原主二叔不会还不知道,一直盼望着被点为鄞州布政司?
思来,沈暖玉就开始闹心了起来。
另一头,馨香在后尾随,跟禾儿到花枝巷子口,果然正逮着了禾儿。
“奶奶不打发你去卖吃食么,你怎么拐到这来了?”
禾儿见了馨香,脸上大惊失色,暗处里就把买到手的避子神丹往袖口里藏。
馨香厉声呵斥:“往哪藏,还不拿出来!”
禾儿紧抿了抿唇,摇头不肯。
气的馨香想扬手给她一巴掌,拽过禾儿的胳膊,往背出没人的地方走,左右看了看,厉声道:“是不是奶奶打发你出来买的,你还想瞒着我,你也是耳聪目明的人,侯爷和二太太盼奶奶怀孩子一刻一刻的,要这事被人得知,别说你一人没命,你兄弟,你老爹,哪个能跑了,你还打算瞒我,还不一五一十交代了!”
禾儿吓得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