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人,总是会喜欢自己被人重视,被放在人群中心的感受。
即使成秋屏平时看起来对很多事情都半点不在意,包括之前几年对于自己的生日之类的日子也就这么敷衍了过去,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于这样纯然的惊喜并不感觉到愉悦。不管那首突兀的生日歌是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不管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够新奇的庆贺在她的经验里显得多形式陈旧,最重要的是那份心。
有人将你看得很重,有人真心感谢你,有人承认你所创造的一切。
按照原本的安排,在成秋屏的电影上映当天,她通常的工作安排都是调整院线,对收集上来的数据进行判断,并征求初期评价之类的。不过很明显,今天这本来写在日程本上的工作安排已经完全作废了。
不过,再怎么热爱电影,再怎么工作狂,总要有把这些东西全部放下好好放松一下的时间不是吗?
而且,易水舆很明显已经把今天都安排好了。明天是成年礼,而世家女性的成年礼自然不会是多让人舒服自在的,庄重才是第一位。今天,也算是给她留下一次美好的回忆?
成秋屏把所有的思虑全都抛到一边,电影什么的过后再来管,今天为她准备的节目可不止是这么一首歌的事情,她还有的是时间一一去见证。这会是让人恨愉快的一天。
但是,对于才观看了《“我”》这部影片的观众来说,他们却全然没有成秋屏那样愉快淡定的心态。
电影才放了一场,第一场的观众们幸运地首先观看了整部影片,却完全陷入了茫然不解的情绪中,总觉得整个故事没头没尾。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们并不知道审核机构的诸多传奇,倒还没有人怪罪到说这一定是新建立的审核机构乱剪的缘故。一群人都开始等着职业影评人开口,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性急的,也顾不得这些了。已经再度融入了购买电影票看第二次的人海中去。
“好巧!”罗婷没想到会遇到苏司。他们两个人的影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罗婷的影评总是喜欢煽煽情,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并且言语温柔。而苏司这位一开口就刻薄到极致的。影评总是让人心惊胆战。也只有成秋屏这样的大咖完全不会对苏司有任何畏惧情绪了。
在电影院出口看见罗婷,苏司也愣了一下,冲着姑娘家点点头,“是很巧,要不要去喝杯茶?”虽然平时写影评的时候口下不留情,但苏司对女孩子,多少还是挺有君子风度的。
“好啊!我有点对这部电影的想法,正好觉得没人交流呢。”罗婷欣然接受了苏司的邀请。她的确是有很多疑虑,也有很多想法。毕竟作为专业影评人,他们比起一般的观众而言。对于影片一些隐藏的信息关注度更高,知道的也会更多。所以罗婷现在不至于和一般的观众一样完全稀里糊涂,多少有点想法。但是光是有想法,想要理清并不容易。
像现在这样,有个同行的互相交流一下信息。说不定能够分析出一些细节来。
和同伴交代了一声,选了一家清静的茶楼,两个人坐了下来。好吧,在成秋屏的影片上映的时候,除了电影院和广场之类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称得上是清静了。
先开口的是苏司,他也不浪费时间寒暄。直接开始提出他的看法。他说:“首先,是第二个袁曼的身份,她到底是鬼魂,还是什么精灵或者怪物之类的?整部影片似乎都没有给出直接的信息。”
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纸笔,撕了一张给苏司,罗婷一边说一边开始在本子上记录:“相关的信息还是有的。首先是开头第二个袁曼和最后袁曼都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无法接触事物,不会被普通人看见。”
“第二个袁曼没有出现过变形之类的样子,她一直就是和袁曼一模一样的。”苏司补充,同样在纸片上记录。
罗婷偏着头回忆了一下,一拍手。“第二个袁曼可以让袁曼陷入昏迷中,然后直接以袁曼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有一个逻辑的问题。即使平常袁曼的妈妈并不会进袁曼的房间,但是直接将袁曼陷入昏迷状态放在房间里,难道第二个袁曼就不会担心吗?这样只能解释为‘电影需要’,所以出现了这样的逻辑。而这一定是有问题的。”苏司在纸上写了几笔,然后画了个问号。
“第二个问题,在影片里提到过爸爸妈妈,但是出现在镜头面前的,始终只有袁曼的妈妈,父亲这个角色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总不可能是成导没有演员了吧?她不是这种不注意细节的人。”
苏司点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两个问题,应该就是解决影片谜团的关键了。”
罗婷提行,重新将笔尖接触纸面,继续说:“先放在一边,继续理清一些细节性的问题。”
“虽然有很多的拍摄方式的创新,比如前半部分完全采用各种零碎的镜头闪现,稍微错过一点就会错过一堆信息之类的。后半部分完全是站在袁曼的角度拍摄,而且是大段长镜头,不过有一些明显不是为了玩技法才采用的镜头。”
“我比较奇怪的是,但凡出现袁曼妈妈的镜头,最多就只会拍摄到她的鼻子和嘴唇,绝对不会拍摄到眼睛,甚至最后的部分那里,虽然是将全身都拍摄了,妈妈却正好用手把眼睛肿遮住了。有一个猜测是为了让人不去关注母亲,把注意力放在袁曼身上。但是我觉得这个解释恐怕不够有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