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扭动翻滚着身子,何清被迫滚了下来,而同时,那一道幽香又扑入鼻中袭来。
何清望过去,那女子正在那摇曳身姿,何清用最后一丝清灵,掏出一张符来。
“大圣大慈,至皇至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轰隆隆,天空中雷云滚动,一道雷霆劈了下来,正准劈到那狼妖身上,泛起一片电光。
同时,这道正气凌然的闪电,也将何清身上所遭受的魅惑完全解除了,何清连忙赶上去,一剑将地上不能动的狼妖给解决了。
回头一看,那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四周的护院都已赶到,或者说,有的人刚刚就赶到了,但面对比寻常老虎还硕大的狼妖,却心生畏惧,止步不前。
转念一想,何清就抛下他们,去追那离开的女子,何清将那符又拿出来,符的哪一角最亮,何清就去哪一出。
经过一个拱门后,何清一眼望过去,水潭粼粼,其中鱼儿游动,水潭清澈见底,不能藏人,何清又看向假山后面的花丛。
花儿都已换过一茬,全都盛开着,约莫是可以在秋天开放的花朵。
这些地方绝没有能藏得下一个人的空间,但她们是妖怪,何清细细望去,不放过一丝一角。
终于,在只剩下最后一处的时候,那里发出响动,一只白狐走了出来,旋而化身成人,正是刚才那个美人。
“公子,烦请放我一命”,她声音婉转,宛如鸟儿一般,再配合她凌乱的衣裳,倒正是一番风情。
可何清却不受这一套,提起剑就向前走去。
“公子,那王长史杀我全家,将她们全都剥了皮,我从没杀过一个人啊,公子,也从没吃过血食”,她说着说着,如珠弦断裂一般,眼珠子就从细长柔嫩的眼角滑落。
对于妖怪,何清虽说心中生了疑惑,但还是由着以往的印象,继续向前走去。
“为什么,我的兄弟姐妹都被杀害剥皮,灵魂不得安宁,我却还是报不了仇”,她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似是认定何清不会放过她。
何清持起剑,心中稍微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妖怪总归不是人类,何清也分不清她话语中的真假。
就在他准备挥剑斩下时,一道黑影从旁掠过,将那女子抱起逃走。
何清本就心中踌躇不定,没有注意周围,突然遭遇变动,竟然追不上那人。
唉,任务算是完成了,何清叹了口气,回到厢房处,一堆人正站在那里,也包括王长史以及他的家事。
“何公子,多亏了你啊”,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硕大的狼的尸体以及死后变成的兔子尸体。
“应该的,王长史,只是还有一人逃脱,非是我不能追上,只是又来一人,将其救走”,何清将又来了一个人的事情告诉他。
这话一出,就让他心事重重,还有人逃走,就意味着还可能有人来刺杀他。
“王长史,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被刺杀了”,何清叹了口气,说起来,那狐狸也只是为了报仇,如果何清不是人类,站在理性的角度上说,那狐狸全家被杀被剥皮,来报仇也没有错。
可惜可恨,这世界的礼法向来是统治者统治底层人民的工具罢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也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句没有任何力量的话。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
“为何呢”,他眼中透出疑惑,本来,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身为长史,或是匈奴人派刺客前来。
“那妖怪那是一名狐狸成精的,据她所说,她的全家被剥了皮,才来找你”。
“这这这....”,他先是更疑惑了一会,他身为长史,怎么会干那种猎户才干的事呢。
忽然,脑海中一道画面闪过,那是许多年前,他与友人相伴,去踏青,偶遇一窝子白狐狸,见猎心喜,就去捉了过来,当时妻子说那毛皮真是漂亮,他一心想着讨喜夫人,就将那些毛皮剥了,做成了一件皮草。
那件皮草,早已经穿坏了,不知道已经扔到了哪里去。
“那可如何是好,何公子,这住的我天天心惊胆战也不是个事啊”,他暗想半刻,抬头看向何清,知道元凶没死后,他的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长史,不如你就住到官府去吧,索性降魔司中日夜兼顾,虽说条件苦些,但也胜在安全”,何清提议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也没了继续保护下去的yù_wàng。
狐狸有了灵智,变成了人,在他眼中也就与人无异了,他接受的种种人人平等的教育,让他无法将会说话,懂得思考的人当作畜生。
而身负血海深仇,于情于理,让何清去斩杀她,心中总有些芥蒂。
同时,这个事情也深深的提醒了何清,这世界的真相就是弱肉强食,那狐狸全家被杀,却仍旧无法报仇,甚至自身都差点死去。
“公子说得也是,我就求那滕校尉一番,就住在降魔司旁边罢了”。
“不过,我那祭祀,长史可不要忘了”。
“当然,当然”,王长史看到地上躺着的妖尸,还有之前的雷霆霹雳,也不敢违背诺言,而且,若是之后有所请求,也好下手。
虽说这次美中不足,但好歹也活了下来,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几人交谈间,几个护院将死去的人的尸体用白布蒙了起来,那王长史每人都赏了不少钱,对于死去的更是加倍。
砰砰砰,大门被敲响,护院前去开门,是全身着甲胄的官府兵卒,领头者似乎与王长史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