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刺骨一般,有来自灵魂的寒意在游走!
啪!
仇天魁从空中跌落,在地上翻滚了两下,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接着,流淌的水流从仇天魁身上带出大片血迹,向着低矮的缝隙而去,被闪电的光芒反射出猩红色。
“仇伯”
普刺巴尔斯瑕疵欲裂,厮喊着,提着斩马长刀就往回跑。
逃跑!
怎么可能!
普刺巴尔斯天生就不是这种人,毫不犹豫的将仇天魁最那句话当成了耳边风。
仇天魁生死不知,普刺巴尔斯更没心情夺下石头,他只想救下仇天魁,救下这位一直关照自己的长辈。
“仇伯,快起来啊!”
普刺巴尔斯大叫着,冲到仇天魁身前,挥舞着长刀疯狂抵挡射向他的箭矢,一把抓住仇天魁的衣服就往后退。
“你怎么可能是死的,你那么强大,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
普刺巴尔斯不愿相信,仇天魁明明是如此的强大,一路战斗过来,他所表现的武勇让普刺巴尔斯坚信仇天魁是不可战胜的。
“我还没听够你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完阿爸以前的事迹,还有狂刀营三百弟兄们的战斗你也没说完,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的”
通过那一席谈话后,普刺巴尔斯心中的恨意与怨气已经全消了。
他骄傲于自己是阿狮兰的孩子,也希望有机会像阿爸一样,继承他未完成的夙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大唐每一个角落,直到在天上的阿爸听到为止。
普刺巴尔斯也认可了仇天魁,被他的过往所感染,被这个男人的过去深深折服。
他也好久就没有体味到亲人的关爱,这些年的颠沛流离,陪同他的只有兄弟跟阿妈,其它的都是旁人的冷眼与恶意。
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为生活挣扎,没有时间去感受亲情的温暖,再加上阿妈病倒,更是让生活雪上加霜,只能选择独自扛起一切重担。
但是仇天魁不一样,从见面开始就一直以叔伯自称,处处关照他们兄弟两,有事没事故意跟他们亲热一下,那怕说的话很少,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感。
在战斗中更是如此,他腿受伤,仇天魁立马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仔细查看伤口,之后更是嘘寒问暖,亲自为他包扎,让他慢慢的接受了仇天魁的好意,心想着有人关心可真好。
说白了,他们兄弟两都只是十七岁的孩子而已,他们心底还是希望有亲人疼爱,而仇天魁正好是他们希望出现的那个人,将兄弟两的柔情呼唤了出来。
但是,普刺巴尔斯的悲哀,却让另一个人痛快至极。
“好!好!好!”
连叫了三声,阿布德心情大好。
“杀死他了,终于杀死仇天魁了”
阿布德这样说着,不顾漫天暴雨手舞足蹈,足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舒畅。
这一路走过来,仇天魁早就成了阿布德梦魇。
还记得从四海客栈那一战之后,阿布德就想亲手杀了仇天魁,杀了这个破坏自己计划的男人。
等到追击黛绮丝的过程中,仇天魁又一次次的破坏了阿布德的好事,不但杀了他们大队人马,还利用计谋嘲讽了阿布德。
所以,阿布德做梦都想杀了这个仇天魁,正是他的出现让阿布德活的狼狈不堪,岂能让仇天魁活命。!
而今天,他的夙愿终于实现了,仇天魁在他面前被乱箭射中,长久积压的恶气与怒火终于得到了宣泄。
“哈哈!!”
叫完之后,阿布德狂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原来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一样能被杀死的人而已!”
他冷漠的看着普刺巴尔斯挣扎,在乱箭中胡乱挥舞着长刀,时不时的被箭矢射中两下。
又瞟了一眼地上的仇天魁,他已经一动不动了,无论普刺巴尔斯再怎么呼唤,都没有传出一点反应。
阿布德已经确信,那两箭为仇天魁造成了致命伤,他终于亲眼看到这个梦魇死在了自己面前。
可立在一边的哈米德却一直皱着眉头,目光在仇天魁身上来回打转。
“一箭大概在后胸位置,一箭大概在肩胛位置”
他仔细的看了看仇天魁身上被攻击的位置,又在心中想到:
“肩胛位置的并不致命,关键是后胸,如果没被肋骨挡住,确实能杀死仇天魁”
哈米德冷静的分析,并没有一丝大意。
他知道,倒下并不意味着死亡,不动弹并不意味着气绝,只要没有确定仇天魁真的死了,那么一切都还有可能。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足智多谋,却又谨慎万分的人。
这也是他在以前从不显山露水的原因。
他在阿布德手下的时候,本就有很多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但他宁愿一直默默无闻,也不愿意做一时的出头鸟。
哈米德正是有这种性格,他才会放弃攻打梁勇他们的机会,只要没有十拿九稳胜券,他就会重新思考对策。
可以说,哈米德如果换了一个地方,就是另一个天策师级别的人物,不单单是仇天魁,每一个遇上它的对手都会头痛万分。
也是这性格,那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仇天魁死了,哈米德依然保留了自己的意见,默默地思考到:
“可万一!后胸那一击被肋骨挡住了,那就说明仇天魁只是重伤昏迷了过去,还没有被杀死”
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哈米德同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