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哈米德一次合理的推断,却为阿布德提了醒,想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一个令他不愉快的人。
他又想起了阿卡杜拉,那天晚上之所以会全部出动,都是阿卡杜拉的计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该死的阿卡杜拉,原来他早就为我捅了如此大的篓子,亏我还留了他一命”
那次行动以失败告终,死亡三十人还差点让仇天魁他们跑掉了,阿布德想到最后的结果就气不打一出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哼!!
喘气声。
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的杀心,阿布德再问道:
“还有吗?”
哈米德道:
“单说被发现,我只能想到这两点,其他的我们都做得很好,没有在短时间暴露行踪的可能性”
哈米德思考很有道理,他也考虑到了马匹的足迹,但他们一直都避开了人们的视线,除非提前有人用心跟踪,否则绝对不可能通过这些足迹,就能推断出是一只军队,最多只是发现有大队人马从荒野中经过而已。
但哈米德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人很用心的跟踪这些足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聂军派出的两个斥候发现,这才引领王凯的军队跟到了九头蛇山。
所以在排除这种想法后的哈米德,也提出了一个很大的疑问,他道:
“发现我们的可能性就这么多,可一说到追踪我们,很多事就无法说通了”
“这又有何解?”
阿布德摆正了身子,哈米德回道:
“我们之所以能追踪到黛绮丝,是因为我们有暗子在他们中间,但唐军显然没有暗子在我们中间,但他们依然追上了我们”
荒野上的追踪,长时间的拉锯,对于所有人都一样困难,不但是阿拉伯人,还有紧随而来的王凯等人也是一样。
这也是哈米德想到的地方,他们在追踪消失的仇天魁,都还是暗子一路在为他们指明道路,这才在九头蛇山追上了仇天魁他们。
但,唐军根本不可能在这些阿拉伯人中间安排暗子,这是有着先天性决定因素,所以哈米德认为这点有问题。
在这里,哈米德犯了一个逻辑上错误,他先是否认了会有人刻意盯着马匹足迹,这才造成了后面思考的时候,也直接否认了会有人追着马匹足迹而来。
而且,他的推断,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到有人在留意他们,这个人就是聂军。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巧合下的必然,聂军本来只是在留意仇天魁,可没想到他安排的斥候,在同一天晚上也失去了仇天魁的踪迹,这才只能选择留意阿拉伯人,因为这两人多少能推断出阿拉伯人与仇天魁之间有很大的因果关系。
也是哈米德的合理的推断,阿布德也没有看到盲点,所以他点头,道:
“的确如此,说唐军追踪我们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哈米德的推断被肯定,他再次说道:
“这也说明多伊尔的话有所矛盾,他极有可能在骗我们,我不信任他正是出于这一点”
世上无完人,思维有盲点。
那怕多伊尔误打误撞,一个谎言正中最基本的因由,可在哈米德先天否认之下,他依然无法找到可靠的理由去相信多伊尔。
“你这样说也没错,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这多伊尔应该知道我们起了杀心,那由为什么要冒着被我杀的风险,专门跑来对我们撒这样一个谎”
顺着哈米德的话思考了一下,阿布德不由得站了起来,如此疑问到。
哈米德回答:
“这可能又是两个因由了”
?
“如果说多伊尔真的在撒谎,他极有可能在赌,想利用自此赌赢的时机,为自己争取更长时间的活命机会”
说到这里,哈米德的眼中有冷光流动,心道这多伊尔要是真敢这样玩,他只会死的更快。
“如果是真的呢,万一多伊尔没有撒谎呢?”阿布德问到。
“没有撒谎,就说明仇天魁没有跟唐军联合,我们可以在之后慢慢等待时机,不需要在逃跑”哈米德道。
但,紧随其后,哈米德嘴角一撇,单手抚胸:
“阿布德大人,你信他吗?”
哼!
阿布德的冷哼,意义就在这一哼之中,他能信了多伊尔才见了鬼。
“你信他吗?”接着,阿布德看着哈米德,反问了回去。
笑了笑了,哈米德冷言,道:
“我更信第三种”
“喔!那个第三种?”
“我们自己人!”
“恩!的确”
两人一问一答,他们的意思早就说明了,多伊尔哪怕表现的再好,他们也绝不会轻信一个外人,尤其还是一个被认定为奸猾的人,更加不可能得到他们的信任。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阿布德提出的问题,既然选择不相信多伊尔,他们之后到底是要离开,还是要在此继续观察,都需要一个准信。
哈米德思考了一下:
“我认为可以等一下再说,不管多伊尔是不是在撒谎,有一点他没说错,只要唐军没有动静,我们也可以暂时不要动”
暗子暴露造成的焦急感,因为多伊尔到来被驱散不少。
不管怎么说,哈米德接受了一个假设,那就是唐军不愿意大动干戈,更不愿意做无谓的追击,这也是他想再看看的理由。
毕竟三天以来,他们的确没有发现唐军有额外的动静,现在他们只需要确定仇天魁等人的反应,来验证一下他们是不是联